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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人全都變了臉色:“怎能如此胡說!”
周逸芳挺直了腰板:“沒教好兒子,是我的錯,也是夫君的錯,今日既然萬老夫人非要打我們板子,那我和夫君一人板子,我們替孩子捱打。我們生的孩子,我們自己教,他成人之前,犯的錯,我們來承擔!”
朱其成動容,走到周逸芳身邊:“爹孃,夫人說得對,我們做父母的應當承擔責任。”
場面頓時僵住。
萬婆子眼睛在他們夫妻身上轉了一圈,坐在那不說話。
朱家二老怎麼可能打兒子兒媳?尤其是打兒媳,說出去怎麼做人?是兒媳品德敗壞,還是他們婆家做人苛刻?若是隻打兒子……打兒子也捨不得啊。
僵持的場面讓氣氛僵至冰點。周逸芳這次並沒有善解人意地為公婆解圍,堅定地站在那,毫不低頭。
朱其成心軟,又覺得爹孃這樣為難自己心中有愧,忍不住向著萬婆子行禮道歉:“萬老夫人,您看,如何才能讓您出氣,我們夫妻都可以儘量賠罪。”
到最後,朱家又多賠了一筆錢,才把萬婆子送走了。
等到難搞的萬婆子走了,大廳的氣氛越發僵硬冰冷,所有人心情都很不愉快,但又不知道該怪誰。
回到自己的小院,大郎已經醒了,正在院子裡玩耍,朱其成看到他,到底忍不下心中芥蒂,撇開眼走了,走之前對周逸芳說:“明日我們去姐姐家賠罪。”
周逸芳嗯了一聲,朝著兒子走去。
大善人7
周逸芳走到兒子身邊,發現他難得安靜地蹲在地上,垂著腦袋看著什麼,一動不動。
她蹲下身,湊過去看,發現是成群結隊的螞蟻在搬運食物。
不知誰丟了一塊小碎點心在地上,引來了螞蟻,它們非常有序地排成一條直線,來來回回搬運點心,幾隻螞蟻搬運一小塊,還有一大群圍著點心似乎在分解,更有從螞蟻窩出來的,正順著這條黑色直線逆向朝著點心而去。
有序、快速,讓人驚歎。
大郎是個急躁的孩子,也充滿了破壞慾,周逸芳以為他會出手打破這條“螞蟻直線”,卻沒想到他一直安靜蹲在那裡,雙手放在膝蓋上,認認真真地看著單調重複的螞蟻搬運,並沒有厭煩。
周逸芳想看看他能耐住性子多久,沒有叫他,陪著他蹲著一起看。
這麼過去大概幾分鐘,大郎動了,他站起身,拉住周逸芳的袖子,拉著她順著螞蟻搬運的方向走了兩步,走到了螞蟻窩的盡頭。
“娘。”他指著螞蟻窩看向周逸芳。
養孩子久了就會知道他一個“娘”字,其中表達的到底是開心、疑惑、生氣、撒嬌……這次的“娘”,周逸芳一聽就知道他在詢問,翻譯過來就是“這是什麼?”
周逸芳給他解釋:“這是螞蟻的家,裡頭有個很大的窩,還有一個專門生小螞蟻的蟻后。”
大郎年紀小,這類科普他大多是聽不懂的,但是也會聽懂一點點,也就是似懂非懂。
但是他會一副我聽懂了的樣子,點點腦袋,繼續扒著膝蓋伸著頭往洞裡看。
周逸芳拿了一根樹枝,輕手輕腳地扒拉那個螞蟻洞,洞穴很深,挖下去不容易,輕輕一推可能就整個坍塌堵住洞口了。周逸芳用上了累世經驗知識儲備,小心控制著力道,在不影響螞蟻進出的前提下,勉強挖了一小半,挖不下去了,若再碰一下,洞口可能全都堵住,大郎想看的螞蟻搬運也會消失,變成“亂鍋螞蟻”。
這期間,周逸芳屏氣凝神,大郎竟然也出奇地安靜,一動不動地看著孃親的動作,隨著曲折的洞口被扒開,他的小嘴漸漸張大,一臉單純好奇寶寶的模樣,分外可愛。
周逸芳停下挖洞,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