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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也不盲目,很快想起對方手裡那些曾經的信件,慌了一陣。阿姨和她的丈夫是見過很多世情的中年人,比較精明,他不敢耍心眼,就將主意打到了紅豆豆身上。
紅豆豆也的確給他打了很多電話,偏偏當初他心虛,新聞一發出來就拉黑了這一家人,甚至好長一段時間只要是陌生電話他都不敢接,怕阿姨和紅豆豆打電話來罵他。
彼時的王默是還存有良知的,會無顏面對恩人,會害怕被恩人譴責。
但到了這一步,這點良知已經散去了,為了自保,王默想要引導紅豆豆給她設定陷阱。然而這時候,紅豆豆被辛珂兒提醒,已經不再上當。甚至她回去後冷靜下來細想辛珂兒的話,驚出一身冷汗,不僅自己提高了警惕,還去告誡了父母。
所以,王默手裡真的沒什麼鐵錘能錘死紅豆豆一家。
這下,輪到他陷入兩難境地難以脫身了。
無數的電話採訪湧過來,網友的質問如潮水撲面,走到哪都是同學們異樣的目光。
王默拿著手機在陽臺打電話:“我當初原話不是這樣的!你的新聞根本就是添油加醋!而且你答應我不曝光所有人的資訊,會將我們的身份全都修改後再報道,現在呢?”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王默又和他爭執了幾句,最後用力摁了摁手機,走回室內。
薛晨寅抬頭去看他:“校內論壇也都在討論這件事了,我找了同學為你說話,但杯水車薪。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王默頹然坐下,用力抓了抓頭皮:“不知道……我當初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但現在百口莫辯。”
薛晨寅試探地問:“和那家人起衝突……是為了要錢養流浪動物?”
王默猛地抬頭看過來。
薛晨寅扯扯嘴角,表示自己沒有別的意思:“那種事虛無縹緲,你……”在王默的瞪視中,剩下的話消了音,只能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也不知道為什麼道歉。
王默撇開頭,只說了一句:“想多了。”
但信不信,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了。
寢室裡頓時冷淡下來。
不久後,門外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是另外兩個室友回來了。
他們一進門就看到兩人氣氛沉鬱坐在各一邊,以為是受到網上那事影響,到底是室友兼同學,他們還是關心問了王默:“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是不是要澄清一下?”
王默還沒說話,手機又響了起來,他這幾天每天都是這樣頻繁被電話騷擾,下意識想划走,卻發現是輔導員打來的。
資助事件越鬧越大,網友直接找上了學校,輔導員請王默過去了解情況。
紅豆豆一家資助王默的事情很難否認,王默不是故意預謀曝光她們,所以很多證據都還留存沒被消除,在學校的問詢下,他只能避重就輕地交待了事情經過。
如今,他唯一可以推卸責任的出路就是將事件起源推給當初採訪的記者,表示自己原話不是這樣,採訪內容被記者誇大報道了。
但是敢這麼對外澄清嗎?
王默不敢。
剛才那個記者說了,所有采訪都是有錄音的。
學校老師看著這樣的學生只能搖頭嘆息,一個大山裡的孩子,有幸遇到一個殷實家庭從小幫助是多麼幸運的事情,但也許真的是空有學習的能力卻沒有足夠的眼界,不知道王默懂不懂,他為了那麼一點點生活費,丟掉的是什麼。
辛珂兒考完最後一門考試走出考場時,王默註冊了一個賬號,發了一篇小作文,回憶了紅豆豆家庭對他的幫助,表達了感恩之情,也承諾未來一定會報答。接著為自己貿然接受採訪道歉,表示自己本意並沒有指責阿姨一家,但由於在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