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牧卻也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我與你同去,正巧,我也要回家了。”
寄娘看他一眼,猜出這並不巧但也沒拒絕,兩人匆匆回了京城。
回到曄王府,滿府上下慌成一團,史王妃早就帶著陪嫁回到了孃家,其他妾室此時都沒了爭鬥的心思,只惶惶然擔憂曄王也成為下一個賢王,所有人一輩子要被困死在曄王府了。
寄娘回來給了眾人一針強心劑,曾經恨她妒她的人此時全都跑來詢問她這個次妃該怎麼辦。
寄娘態度卻十分平淡,彷彿出事的不是她的丈夫曄王,事不關己地將人打發走了。
待眾人走後,柔姬再次上門。
“你到底什麼主意呢?”她眉頭微蹙,“曄王出事,王妃是揭舉之人又有孃家可靠,必然不會有大事,可是我們這些人,尤其你這個頗受寵愛的次妃……如何逃得過啊!”
寄娘平靜地反問:“王妃是揭發人,我為何不能是?”
柔姬震驚:“啊?”
“我不僅可以是揭發人,還是受害人!”寄娘臉上浮現怒色,“這滿府的榮華富貴我從看不上,當日進府也是先王妃和曄王強權逼迫,我本是一個庵堂唸經的出家人,卻被他逼著進了所謂的富貴地錦繡堆,過著這含屈受辱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倒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為何要慌張,為何要為他奔走?我巴不得他一輩子翻不了身,不得好死,下輩子都遭報應!”
柔姬驚得身子一軟,愣愣看著寄娘。
“我知道你委屈……但……但沒想到你……”
寄娘反問:“你不委屈?你願意陪著他成為逆賊家眷?”
柔姬垂頭捫心自問,不過一會兒便臉色平靜地抬起頭:“你說得對,我也不願意。他那樣的人,倒是早該下地獄呢。”說完,又喪氣哀嘆,“可我們已經是這個身份,就算不想又能怎麼辦呢?誰會在意我們這些後院的人是否自願進府呢?到最後,都是曄王內眷罷了。”
寄娘望著她:“既然橫豎都是死,我要往上喊一喊冤,說一說苦。史王妃是正妃,我是次妃,她能去揭發曄王謀逆,我為何不能給自己求一個十幾年的公道?”
柔姬聽得愣愣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寄娘說:“你可以告訴姐妹們此事,若有人也與我一樣被迫入府,願意隨我一同訴冤,可以來找我。”
柔姬點頭:“好……好……我……我回去……想一想……”
“時間緊迫,我只給大家一日時間。”
柔姬走後,又來了幾人,寄娘這些年管理後宅早了解個人出身性格,對於可以拉攏搭救的便如實相告,對於無可救藥的敷衍打發。
至於整個王府,早就在她的管控之下,又有外頭皇帝派來的禁軍把守,無人發覺她的行事。
一日後,來寄娘這邊簽字印血手印的一共八個姬妾,其中一個便是柔姬。
訴狀一式兩份,寄娘帶著它們,出門對禁軍要求見皇上,稱有曄王謀逆相關的重要事情稟告。
禁軍稟告皇帝后,守著寄娘出門進宮,出府時,寄娘將其中一份訴狀塞給了牽馬小廝。
這邊寄娘下了馬車進了宮門,那邊,小廝拿著白紗血印的訴狀衝到了最近的茶館,奔上二樓遞交到在那喝茶的施牧和蕭國公手上。
無痙蛉酥才,滿京城聞名,她善書畫,精對弈,一首古琴繞樑三日,眾名士稱絕。
但她很少寫文章,或者說,世人從沒見過無痙蛉說奈惱隆
之前沒人指摘這一點,畢竟是位女流,又已有如此多的才華,所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大儒尚且如此,何況無痙蛉耍
就當曄王涉嫌謀逆,無痙蛉酥鞫入府接受□□,眾名士好友紛紛擔心無疚蠢詞保一篇據說由無痙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