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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我們陛下做得出來的事。”
畢竟那蘇雪善如今可是皇帝陛下的寵臣呢,蘇家之女名聲盡毀,賜婚給誰都不合適,放還歸家更丟盡臉面,配給司馬墨可不就是正好?好歹也是個大皇孫正妃。
“嗯,司馬墨一個,曄王也來一個,最後一個陛下親自笑納,蘇家女這就轉禍為福了。”施牧極盡嘲諷,這樣的譏笑之色是寄娘從未在他臉上看見過的。
施牧起身:“閒來無事,那就去看看無駒謐鍪裁窗傘k好歹也是司馬墨的半師,難道真要親手把蘇氏女送給自己弟子?”
管事無聲地看著施牧,那位夫人可是曄王的人,真這麼做也完全可以理解吧。而且她作為次妃,有個蘇氏女當王妃不是百利無一害?
就怕曄王也不要。
施牧不管他的眼神,徑直出門去找寄娘。
到了園子,他卻發現寄娘正在收拾東西。
“你這是?”
寄娘見到他來,招呼他到另一個清淨屋子坐下:“你來得不巧,我正要收拾東西回一趟城裡。”
施牧問:“怎麼突然回去?”
寄娘扭頭看著門口庭院裡的石榴花,目光深遠,彷彿在回憶著什麼事情或者想到了什麼人。
“京城的熱鬧你定然都知曉了。”
施牧不遮掩,點頭:“是,又是無鏡囊徽瀉悶濉u獯侮釋跛坪醢倮無一害了。”
寄娘扯扯嘴角:“倒不曾顧及他。”
施牧“哦”了一聲:“那無菊餉醋鍪恰―”
寄娘只看著門外出神。
施牧等了等,又問:“這次回去,你是想?”
寄娘收回視線看向他,擲地有聲地說:“為亡人,為自己,討個公道。”
施牧詫異,完全沒料到是這個理由。
他輕聲問:“什麼公道,能和我一說嗎?”
寄娘似乎陷入回憶之中,輕蹙眉低垂著眼,神色鬱沉。
施牧耐心等著,並沒有催促她。
許久後,寄娘輕輕低低的聲音響起:“我母親,姓蘇。朝中的蘇雪善大人,是我的表兄。”
施牧瞪大了眼睛:“蘇雪善是你表兄?!他是蘇忠文侄子,因而獲得皇上寵信,那你是?”
“我是蘇忠文的外甥女,我娘和蘇忠文是嫡親的同胞兄妹。蘇雪善,”她輕嗤一聲,“不過是庶子一脈而已。”
施牧立刻凝眉梳理起蘇家的內部關係。
蘇忠文家中的確有多個兄弟姐妹,有人嫁給曹家嗎?曹……曹……
“曹琳是你父親?天治六年的探花?”
寄娘頷首:“是,他在魏燕交戰前便英年早逝,曹家貧寒,族人刻薄,於是我娘帶著年幼的我寄居蘇家。”
錦繡堆39
“蘇忠文的外甥女,曹琳嫡女,若是這個身份公佈開來,你――”又何以無名無分悄無聲息地入曄王府?
若是曹琳之女,大家對寄孃的讚譽還會更高,也會更加認可。
“公開又如何?當年我長居山庵,難道不是曹琳之女嗎?”寄娘打斷他,“蘇家看似書香傳家,實際家族內一頂一的勢利冷漠。當年,我舅舅死在戰場,皇帝被俘,新皇處置了一大批貪功冒進、臨陣脫逃、紙上談兵的臣子,舅舅沒有被追責,但似乎因為犯了什麼錯,所以也沒得到什麼榮譽。這本沒什麼,很多人家都是這樣,只要本分踏實沒犯下大錯,新皇根本不會追究。然而,蘇家很害怕。”
寄娘輕嗤:“信王等人被嚴厲處置,蘇家揣測上意覺得新帝必然厭惡舅舅這些舊臣及家族,蘇家子弟那幾年不敢冒出頭。蘇家全族從前對我們一家多麼熱心奉承,那以後就多麼冷酷刻薄。他們忘記了舅舅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