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就會形成花從淺盆中生長出來的假象,獨有意趣。
深口的瓶也不是直接插花就行,有專門固定花枝的釘子、鐵絲,花朵的擺放也有講究,高低錯落,講究意境,不能一大把花團錦簇也不能左右對稱彷彿高聳兩肩。
阿蠻聽得連連點頭:“的確,阿孃這樣擺一下子變好看了,雖然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好看。”
太子妃笑:“你知道好看便入了門了,多看多學,耳聞目染,漸漸就會懂了其中之道。這是閒來無事的情操陶冶,你在家想擺弄了就擺弄幾下,不是什麼必要的大事,重在悅己。”
蔣彥在邊上幫忙,給她們提供意見。他是書生,君子六藝都有所涉獵,審美比阿蠻高了許多,花枝的姿態,盆景的佈局,總能給出不少獨到的建議。
母子三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原本只是簡單的給荷花插瓶,結果弄起了盆景,又起了別的靈感,準備一起做一盆假山盆景……
侍女一而再再而三來催了幾次該用膳了,三人這才依依不捨地從廂房中出來。
趙家幾代屠戶,最擅長處理豬肉,阿蠻的荷葉蒸肉雖然只學了幾成,卻原汁原味獨有風味,許是這肉的確好吃,許是這是阿蠻這個兒媳親手做的,又許是太子妃心情好,這次晚餐,她比平時食量大了不少,阿蠻做的兩道菜,吃得一乾二淨。
飯後慣例散步,只是這次一邊走,他們一邊觀察園子的花草,討論這樣的草怎麼插瓶,這樣的枯枝如何利用……
走到一個涼亭處,三人坐下歇息,仰頭便是明月。
一時,三人全都靜了下來。
蔣彥仰著頭,對著夜空說:“剛才在廂房,我們一起佈置盆景時,我突然覺得很安心,彷彿心中缺憾從此圓滿了般。”
太子妃側頭看過來,輕聲問:“為何如此說。”
蔣彥笑了笑,回視自己的母親:“幼年孤苦,心中其實一直都是有缺憾的,某些時候冷不丁就會想,我的親生父母是誰,在哪呢?若是我與親生父母在一起,是何模樣?今日母親與我們一起說笑,一起做同一件事,耐心教導我們……心口缺了的那個角,突然圓滿了。”
太子妃眼眶不斷升溫,直至淚盈於睫,她假作賞月,仰頭止住淚水,笑嘆:“好,如此……甚好,你能了卻遺憾,阿孃心底的洞也能填上了。”那些不被人理解,甚至不被孃家理解的選擇,也不後悔了。
“嗚嗚嗚――”
母子兩人正強忍著眼淚,阿蠻的哭聲卻大了起來,哭得比他們還傷心。
蔣彥連忙轉身去看她,攬住她的肩關心:“阿蠻怎麼了?”
阿蠻伏到他肩頭哭得情真意切,淚水很快溼掉了蔣彥單薄的夏衫。
蔣彥當真急了:“怎麼了?阿蠻莫哭……”
太子妃也脫離了多愁善感看了過來:“阿蠻為何哭?”
阿蠻抱著蔣彥的脖子流眼淚:“我……我想阿爹阿孃了……嗚嗚嗚……”
蔣彥一愣,心中陡升密密麻麻的心疼與自責,是了,他是和親孃團聚了,可是自從年後上京趕考,他們再也沒回過趙家鎮,已經數月不曾見趙家爹孃了。
阿蠻從沒有離家這麼久。
蔣彥心疼地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我也想,不知道岳父岳母過得怎麼樣,你莫哭,要不我修書一封,請岳父岳母來京城定居如何?”
這事情也不是他程,我同母後說。”
蔣彥心中一輕,抱著阿蠻輕哄:“阿蠻你聽到了嗎,我們能把岳父岳母接過來了。”
阿蠻抹著眼淚抬起身:“他們會不會被瞧不起,萬一住不慣京城……”
蔣彥立刻迴護:“咱們不和那些人打交道,就買一個大宅子,讓岳父岳母享福,他們如果想念趙家鎮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