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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小賊,趕來搶你爺爺的鏢!”衡山派先是一驚,見她孤身一人,又有了大門派與生俱來的自傲,為首之人,也就是那日打傷何志新的三人之一,站出來威懾。
陸無衣呵了一聲,不和他廢話,拔劍衝進了車隊。
雲松劍法是在西湖九里雲松悟出來的,九里雲松“蒼翠夾道,陰靄如雲,日光穿漏,若碎金屑玉,人行其間,衣袂盡綠”,陸賢章的劍法則將日光視為對手,穿行其中縹緲如煙,劍法變幻多端難辨劍影。這劍法,不僅詭譎而且最擅長以一敵多。
畢竟在練劍時,所練之人的幻想敵人是碎金屑玉的光。
衡山派信心滿滿,卻沒想到對手如此強大,對方人影劍影混在一起,讓人眼花繚亂反應不及,打頭的人還沒拔出武器,就直接倒地不起。
剩下的人全身心戒備積極應戰,但十來個人竟然打不過一個,形勢越來越差。
陸無衣並不戀戰,一路進攻到貨物旁,快速撥開所有箱子、袋子,準確找到了藏銀子的地方,掏出一個大布袋。
江知白一路暗暗追著陸無衣而來,悄無聲息地站在屋頂觀戰,看到她竟然開竅去打劫,隱在面巾下的臉暗自一笑。
頗有種看著自家乖孩子終於知道學壞了的欣慰之感。
看到她拿出一個大布袋,更是笑得不行,眼角都充滿了笑意。
笑意未完,猛地神色一凜,暗自提起手中的玉簫,下一秒,又緩緩放下重新笑了起來。
地面上,陸無衣正要收銀子,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利風,她一腳踹了銀箱,一手揮劍轉身隔檔,見到襲擊之人是那日打傷何志新、詆譭六橋山莊之人,眼神一厲,一劍封喉。
身後,銀子嘩啦啦響起,全都倒進了她擺上的布袋裡,布袋滿了之後,就滾落地面。
陸無衣不貪心,沒有要所有的錢財,只裝了這一個布袋,一把拎起飛身離開。
江知白垂頭看了一眼地上留下的一幫子人,眼神緩緩冷下來,手中的玉簫飛出,精準地在一幫傷病殘將中轉了一圈,另兩個詆譭六橋山莊之人先後慘叫到底。
“師兄!”
“師弟!”
衡山派弟子驚呼,快速扭頭檢視四周,卻發現天上地下空無一人。
陸無衣踏著房頂飛行,在整個城區繞了一圈,正要回去,突然發現了身後有人。她不知是敵是友,怕給客棧那邊帶去麻煩,直接飛往了城外。
江知白不緊不慢地一路跟著她。
陸無衣在城外樹林落地,快速拔劍攻上去。
一支玉簫輕輕擋住劍身,輕笑聲傳來:“誒?小衣兒,今早還問人家借錢,晚上就要殺人滅口啦?果然借錢的是大爺嗎?”
陸無衣恍然這人是故意不緊不慢跟著自己,頓時沒好氣地收回劍,拉下面巾:“無聊!”
江知白哈哈笑,跟著拉下面巾:“看不出啊小衣兒,你竟然也會去打家劫舍的事。”
陸無衣冷著臉提起沉甸甸重得變形的布袋子,一邊掏銀子一邊說:“賣的是我家的雲松劍法,我為何不能拿錢?”
說著,也不數具體多少,抓了一把往江知白懷裡塞,連續塞了好幾回。
江知白手忙腳亂地捧住一大捧銀錠,被這白花花驚呆。
“小……小衣兒?”頗有種感動,好不容易搶了一袋銀子, 正邪不兩立12
衡山派掌門趕路趕得心急如焚,他也的確該心急,武林大會召開在即,而他又本該是在泰山幫忙籌備的人,如今不知找了什麼藉口在外頭奔忙,即便不被人懷疑,但留給他練劍法的時間也不多了。
而就在他出發趕路兩天後,江湖上突然傳出了一本新的武功秘籍《陰陽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