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圓靜大師又喊了一個佛號:“阿彌陀佛,三位少俠既然覺得這個小兄弟不妥,不如把他交給老衲,老衲帶他上武當,讓武當掌門處理,衡山派和武當都是大門派,弟子有罪,都該由門派審判懲戒,插手他派事務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衡山派想起了武當和少林那件事,現在五嶽派正尋求江湖同盟,武當是個大門派,的確不好得罪。
而且這話由圓靜大師說出來又格外讓人信服,畢竟當年那件事,他就是主要的引子之一,算是吃過虧的人。
“那就麻煩大師了,請大師務必告知武當此賊子行徑,請武當清理門戶。”
圓靜大師承諾:“老衲一定如實相告。”
三人滿意,抱拳行了一個禮,轉身離開。
圓靜大師在江湖中的輩分算是最高那一層了,不少和他同齡的人都已經相繼去世,或者成了掌門、長老。這三個衡山派的弟子對圓靜看似恭敬,實則浮於表面,顯然這段時間,五嶽派走路帶風,十分n瑟。
這三人一走,圓靜身邊的年輕和尚立刻轉身蹲下檢視武當弟子的傷勢:“施主你可還好?”
武當弟子呼吸粗重,嘴角依舊有血沫溢位。
圓靜讓弟子帶上傷者回客棧。
陸無衣扯了扯馬匹,跟上去。
江知白將玉簫一轉,插入腰間,扯動韁繩:“走,我們也去瞧瞧。”
正邪不兩立8
武當弟子叫何志新,師從掌門師叔方松巖,年紀小,是方松巖關門弟子。他功夫不強,年輕氣盛,以一敵三落入下風,被打斷了兩根肋骨,受了不輕的內傷。
陸無衣知道方松巖。
陸賢章與武當幾個掌門師叔都有往來,其中交往密切的是三師叔張成溪,兩人都是愛好風雅之人,聚在一起經常談劍論詩,好不逍遙。方松巖排行不曾接觸,老衲只能說,老衲認識的陸莊主,是個光風霽月,疏朗俠義的人。”
陸無衣輕聲念著這八個字:“光風霽月,疏朗俠義。”心底湧起一絲暖意,陸賢章在如今臭名彰著之下,還能獲得這八個字,足夠了。
一張藥方刷地被遞到兩人之間,江知白:“吶,藥方有了,誰去抓藥?”
圓靜連忙說:“讓守樸去吧。”守樸是他身邊的年輕和尚。
那和尚長得圓臉和善,性格似乎有些沉默,但一有事情,就會立刻上前。圓靜一說,他便馬上接了藥方出門。
江知白完成任務就有了談興,接著他們剛才的話題說:“既然大師你也覺得陸莊主是被冤枉的,怎麼不出來替他說一句話?陸家滿門死得如此慘烈,至今名聲都是臭的。”
圓靜嘆了一聲,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何志新這邊安穩後,江知白和陸無衣進了隔壁自己開的房間,收拾一番下樓吃飯。
兩人坐在客棧大堂角落,在人聲鼎沸中低聲交流。
江知白說剛才圓靜大師的表現:“這偌大的江湖,這種背地裡說一句公道話,明面上對惡事緘口不言的人竟成了鳳毛麟角的正義之士,你不覺得格外有趣?”
陸無衣伸手去拿他面前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能對兩個陌生人說出實話,的確不容易了,他難道不怕我們是故意釣魚,轉頭就把他這番話公佈出去?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口碑崩盤徹底倒臺也不過一夜之間而已。”
江知白伸手蓋在她的杯子上:“既如此,你何必借酒消愁?有如此正義之人為你說話,不該高興嗎?”
陸無衣揮開他的手,倒了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胸口湧動的不是高興,不是感動,是悲哀:“我認可他為人,與我是否高興有何干?”
說完,又倒了滿杯,再次一飲而盡。
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