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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手機的,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又紛紛抬頭。
吳媽媽掏出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所有的笑容都消退下去。
“喂,宋律師……”她起身往店外僻靜處走去。
大家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掛了電話回來。
吳媽媽看向李衝陵:“小泗的案子要開庭了。
李衝陵點頭。
“宋律師說,主犯的家屬願意賠錢,希望獲得我的諒解書,我拒絕了,我要錢有什麼用,我恨不得他們都給小泗賠命才好!”
說到這,吳媽媽又憤懣沮喪起來:“宋律師說,就算按照最嚴的判,也不會超過十年……十年,他們出來也才二十幾歲,我的小泗呢?!”
朱虛文朱虛友驚歎出聲:“才十年?!”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好奇看過來。
林宛:“先回家吧,剩下的東西回頭再買。”
香魂一縷20
一行人回到吳泗家,吳媽媽向大家轉述了律師電話裡說的內容。
這位宋律師是吳媽媽把事情鬧上網路後,主動找上門表示願意幫吳媽媽打官司的。當時找上來的律師不止這一位,不過吳媽媽最後選擇了這位履歷看上去更好,說話也更貼她心意的女律師。
她作為專業人士的確幫了吳媽媽不少忙,很多法律上的事情吳媽媽都不理解,宋律師前段時間對她科普了非常多。而對行兇的幾個孩子背後的家庭,宋律師也替崩潰的吳媽媽出面交流了幾次,雖然依舊擋不住黃茅家這種耍無賴的人家。
這次案件即將開庭,雖然最終結果還是未知,但是宋律師也告訴了吳媽媽,目前網上輿論關注度極高,這個案件影響比較惡劣,有較大的機率會從重判刑,但這也是在未成年刑罰的框架下從重,也就是說,直接踢吳泗下樓的紫毛很可能被判刑十年,而其他幾人,應該都是十年以下。
這是吳媽媽無法接受的結果。
這兩天的心靈重建在接到這個電話後瞬間崩塌。
她不想懂什麼法律條例,她就是用最樸素的想法去想這件事,為什麼我的兒子一條命沒有了,加害他的兇手只需要□□十年就算是懲罰了?
我的兒子成績品行無不優秀,對方卻是個欺凌弱小、逃學打架的殺人兇手,哪怕一命抵一命他都不配,憑什麼他年紀小就輕輕放過他了?
十年,十年少管所有吃有喝不過是沒了自由,吳泗呢?他什麼都沒了,徹底被抹殺了!
吳媽媽恨,恨得捶胸頓足。
朱虛文和朱虛友看不下去,一人一邊拉著她安慰。
左不過是人已經沒了,一切都要向前看這類的話。
吳泗看媽媽哭成這樣,嚇得跟在她身邊一起哭。林宛坐在李衝陵身邊,兩人一個比一個沉默。
吳媽媽哭得累了,眼淚也流乾了,握著紙巾坐在沙發上發愣。
李衝陵看向林宛:“你也沒辦法?”
林宛意外:“你覺得我應該有辦法嗎?”
李衝陵不說話了,看著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宛:“做了鬼以後,我總是感覺,自己明明和以前一樣,但已經徹底喪失了所有的權利。我的一切都比不過活人重要,哪怕我生前被虧欠,一切也隨著死亡煙消雲散。”
“年少的孩子沒有充足的認知能力,他們犯了錯需要被教育、被挽救,但年少的孩子也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人死了,便就是死了。死了還能提什麼要求呢?聖母說,加害者年紀還小,一輩子都毀了呀,坐牢十年,出來還能做什麼呢?他已經得到懲罰了。可是吳泗呢?他還有活過來的時候嗎?”
“我沒有辦法,因為我也不理解。可能的確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