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國事為重,邊疆將士死傷無數,我大婚的事且放著別提了。”
容妃嘆氣:“我自然知道不能提,哎……”她慈愛地看著女兒,“本來我家小五應該有一個盛大婚禮,誰知道這兩年事事不順,早知如此,不如當年就給你定下婚期讓你尚了駙馬。”
蕭柳搖搖頭,在大遼的貴族眼裡,容妃這樣想法的人不計其數,邊關將士離他們太遠了,戰爭帶來的唯一感覺便是耽誤了他們的日常生活。
這樣想的人,帶頭第一位便是皇帝本人。
容妃從小的生長環境造就了她的眼界,蕭柳沒有因此看不起一心為她的容妃,只是心中難免感慨,大遼氣數已盡。
李正言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心裡對大遼的恨越來越淡。
使臣離開的第十天,蕭柳和李正言爬上屋頂月下飲酒,李正言告訴蕭柳:“看著如今的大遼,就彷彿看到曾經的李氏皇朝,朝堂上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君王貴族醉生夢死不顧黎民,皇朝既滅,罪有應得,還想著復國的美夢,真是可笑可悲。”
他往嘴裡灌酒,仰頭看著月亮笑,笑得慘淡又帶著釋然。
二十幾年的價值灌輸,縱然下了離棄的決定,可到底不可能徹底剝離,直到今夜,他才徹底看清了自己二十多年為之活著的是什麼樣的“夢”。
幾代人,百年多,其中還有他父母弟弟的鮮血,到頭來都是白日夢一場空。
“呵呵――”李正言靠在屋脊上,兀自笑出了聲。
蕭柳握住他的肩膀。
李正言反手搭在她的手上,久久未言。
使臣離開後的日子看似如常卻處處透著低氣壓,後宮拈酸吃醋的少了,但過分平靜下,竟有幾分死氣沉沉。
心情不好的皇帝每日只和新晉昭容呆在一起,四月,昭容傳出喜訊。
蕭柳每日去陪容妃,而看似不受影響的容妃,經常握著蕭柳的手無意識重複絮叨:“母妃啊,只要你過得安穩幸福就好了。”
蕭柳開始擔心,容妃如今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她和表哥的婚事上,不久後希望破滅,可能打擊會比她想象得大。
然而一切都已經走到了如今這一步,無論誰想要抽身都來不及了。
李正言清晰感受到了蕭柳的焦慮,他起先以為是因為馬上要大婚,想到這,他心裡也密密麻麻如針扎般疼。
後來發現不是,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出嫁。
不等他想明白其中緣由,師傅那邊聯絡了他。
地道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