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妻子:“內人天資聰慧,擅醫,精算術,博覽群書,近日與我一起觀測天象,才發現她天文地理都有所涉獵。”
雲雅慧望著趙姑娘的目光滿是驚歎,這是真真正正活生生站在眼前的才女啊!
而原主的記憶裡,這個世界的女子除了她的兩個女兒,大多刻板封建,或被禮教壓制,只看得到後宅一畝三分地,根本沒聽說過趙姑娘這樣的才女。
相比之下,原主過得反而更像一個封建女子。
這不得不說,真有種時空穿梭的黑色幽默。
趙太醫笑說:“我那族弟二十多歲就帶著家人遊歷山河,侄女從小就走遍了萬里路,她的所見所識,許多人都不及矣。”
此時,連六皇子都露出羨慕的目光了。
趙姑娘微微一笑,神色與當日來王府給下人看病一樣,不因下人輕視而惱怒自卑,不因貴人高看而自傲,頗為寵辱不驚:“是伯父謬讚了。”
雲雅慧當日就覺得這個趙大夫不一般,但身在王府又是婢女,沒有和她結交的機會,今日聽聞這些事,再看她,越發覺得趙姑娘一身氣質卓然出眾,才華學識放到未來都鮮有人能比。
既然說到了天文地理,趙太醫又說李佑堂懂曆法,六皇子便將剛才和雲雅慧的話題重新提起,問:“你們覺得呢?”
聽完兩人辯論的話,這回,變成雲雅慧成為眾人驚異目光的中心了。
李佑堂說:“錦雲姑娘的觀點與內子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是嘛,”雲雅慧看向趙姑娘,“夫人的想法是?”她跟著六皇子的話轉換了稱呼。
趙姑娘笑:“我學名儀,喚我儀娘便可。”說完,便說起自己的觀點,“我覺得,天上的日月星辰是有遠近之別的。”
六皇子問:“有何依據?”
趙儀說:“王爺覺得日蝕月蝕是為何形成?”
六皇子眼中閃過明悟:“你是認為,月亮遮擋住太陽形成了日蝕?本王也有過如此猜想,可日蝕又是何故,是誰擋住了太陽?”
李佑堂說:“內子上個月給我演示了日蝕月蝕形成的原理,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假設,但細細推算,竟找不到反駁之處,只是這個說法太少見,甚至有些驚世駭俗。”
雲雅慧已經驚呆了,有種“到底誰才是古人?”的荒誕感。
但是冷靜一想,又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她對這個幻境的刻板印象其實是原主潛意識給她的,在她的前幾世,就最近一個古代世界來說,就有擅長工事的古代少女,可以靠自己研究製作出各種機械物事;有過目不忘的女子,博覽群書超越眾才子……
在有些認知裡,古代是落後的代名詞,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
幾千年來,這片土地的發展一直是世界領先水平,只是到了最後幾百年才漸漸落後。回到過去,一個只接受過普通教育,只知道粗淺理論的現代人並不比古代的智者強。
而且,現在的大晉雖只是三千世界裡的一個,但當前的歷史發展顯然在鼎盛時期,十年前還有萬國來朝的盛事。未來是否落後是未知的,當前的發展欣欣向榮無可置疑。
在歷史看似泛黃老舊的長河裡,有太多太多熠熠發光的人和事。
六皇子聽得越發感興趣,踏青也不踏了,讓趙儀給他演示一遍她的理論。
趙儀略一沉吟,往四周看了看,彎腰從地上撿了三塊大小不一的石頭。
“這是我們所處的地方,這是月亮,這是太陽。”她準確地區分了日月地的大小,太陽是最大的那塊石頭,月亮最小,地球則是中間那個――雖然她不稱它為地球。
區分之後,趙儀就拿著這三塊石頭在地上轉動,準確無誤地模仿了日食月食發生的過程。
雲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