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已經離世，母親也同樣沒有相關的經驗。
可是每一次的抉擇，每一次的斟酌，最終的結果都將由他一人承擔。
亨利七世原本以為，自己結束了在法國的逃亡，在登基為王后將擁有全新的生活，而且會更尊貴，也更有選擇的餘地。
可這四年下來，情況並不算特別樂觀。
&ldo;這確實是值得討論的事情。&rdo;海蒂笑了起來。
她需要教教這個年輕人‐‐只有英國王足夠睿智和明察，英國才能成為義大利足夠的助力。
&ldo;你要學的第一個事情，叫做制衡。&rdo;
如今的議會已經越來越失控了，不是嗎？
他們想要干涉國王幾乎所有的權力，而且限制他過問財政、軍隊，連親衛隊的數量都再三想要變更。
&ldo;制衡……&rdo;他皺了眉頭道：&ldo;我手中的籌碼實在太少了。&rdo;
李奧納多抿了一口茶，看向他時露出了懷唸的笑容。
&ldo;您的弱點，是在於仁慈。&rdo;
第85章
和聰明人打交道是一種享受。
亨利七世在聽到這句話時只怔了幾秒，然後就低聲道了一句&l;我知道了&r;。
李奧納多用銀匙在茶盞中輕攪，不緊不慢道：&ldo;作為君主，你擁有足夠的資本，也本應與他們平起平坐。&rdo;
削弱，調和，制衡。
一切都看你肯不肯下手，以及做出應有的決斷。
海蒂聽著他和亨利七世的交談，忽然又想到了自己從前的盟友，洛倫佐&iddot;德&iddot;美第奇。
他和這位先生都有同樣的問題‐‐太過在意清譽，以及試圖籠絡所有人。
這是一種求穩的手段，儘可能地拉攏絕大多數人對他們的風評，讓絕大部分城民在提及這兩位大人的時候，都會使用敬畏又贊同的語氣。
可這完全不夠。
想要贏，想要取勝，更重要的是自己真實地擁有著什麼。
聲譽、風評、稱號，還有周邊人的認同，都不及手中握有實在的權力有用。
&ldo;如您所見，我在擴張海軍的規模，而且準備組建一支有足夠防禦能力的艦隊，&rdo;亨利&iddot;都鐸看向他們道：&ldo;但也就在募集水手的時候，我的線人告訴我，西班牙的艦隊已經向著東方開始遠航了。&rdo;
……他們去尋找中國了？
海蒂在兩個月前剛送別了她親自挑選的留學生，他們將跟隨艦隊一同前往東方，在並且在那邊至少學習兩年。
與此同時，東方的船隊也會陸續按照地圖抵達比薩港和熱那亞港‐‐
西班牙也想摻和這件事？
&ldo;他們似乎並不確定位置，但艦隊的規模也很龐大，&rdo;亨利七世長長地嘆了口氣，搖頭道：&ldo;可以預見，未來的戰爭，恐怕絕大多數都會發展在海上。&rdo;
海蒂皺了眉頭想了一會，起身道：&ldo;我去和他們談談，列奧，你先留在這裡。&rdo;
國王起身送她離開，不確定道：&ldo;那幾百條章程的和約，真是那位馬基雅維利先生擬定的？&rdo;
他看起來才二十出頭啊。
&ldo;我幫忙修訂了一下，&rdo;李奧納多促狹的眨了眨眼：&ldo;不太好讀？&rdo;
亨利七世乾咳了一聲：&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