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十多家鋪子就如同金礦上的自動機器一般,在源源不斷地給予她最大限度的支援。
棉花上的冰冷液體一碰觸到傷口的時候,李奧納多就疼的嘶了一聲。
有些碎渣已經濺進傷口了,而且擦傷的面積也有點大。
&ldo;忍一忍。&rdo;海蒂專注了神色,拿小鑷子和棉球幫他清理傷口。
李奧納多低頭看她幫自己清理著左腿的傷口,又忍不住哼了一聲。
&ldo;可能確實有點疼……&rdo;她有些頭疼:&ldo;可是不把這些小石子和沙粒挑出來,你這裡可能會發炎甚至發膿的。&rdo;
男人注視著她的長睫,輕聲道:&ldo;你牽著我就不疼了。&rdo;
海蒂怔了一下,把左手遞給了他。
那有些粗糙又頗為溫熱的手掌將她的手再次握緊,連掌心的紋路都相繼吻合。
李奧納多下意識地與她五指交叉,也沒有弄疼她。
他小心又忐忑地握著她的手,如同得到禮物一般又笑了起來。
&ldo;就牽一會兒。&rdo;海蒂瞥了他一眼道:&ldo;我還需要用左手來固定紗布。&rdo;
&ldo;我還有一隻左手,&rdo;他揚起眉毛道:&ldo;它靈巧到可以完成任何教堂的壁畫。&rdo;
她對此表示出懷疑態度,卻把紗布遞給了他。
令人意外的是,那隻明明是逆向且同邊的左手不管是幫忙按壓還是互動,都流暢的如同海蒂的另一隻手。
她一抬手,他就知道要按緊;她一提鑷子,他就伸手擰瓶蓋;她如果需要挑石子或者去除死皮,他就幫忙固定傷口的開啟角度。
不用任何語言的指示,而且也沒有任何的遲疑。
海蒂幾乎快忘了自己還有一隻手在被他孩子氣的緊握著,越來越專注的處理大大小小的傷口。
這個時代沒有膠布,固定紗布只能靠洗乾淨的棉線。
可哪怕是她和他一起完成一個繩結,都好像是在控制著自己的雙手一般。
海蒂打完了那個結,下意識地抬眸看向他。
那雙琥珀一般的深褐色眸子帶著溫柔的笑意,既沒有過分的熱切與討好,又能夠讓她感受到許多細膩的情緒。
其實李奧納多是左右手都能應用自如,而且兩手的靈活程度都是其他人無法企及的。
他平時繪畫寫稿都是左手,而且書寫的文字都是鏡面的表達效果。
但是如果需要與朋友書信往來,又或者是接了訂單做特定的事情,他的左右手也能發揮同樣的功能。
他其實沒有考慮過和其他人分享同一隻手,可是在剛才的那一刻,他幾乎調動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
不想鬆開她的手。
想一直離她這麼近,想讓她永遠都在自己的視野裡。
幾年前那些信誓旦旦的抗拒與迴避,如今都好像是過眼雲煙了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達文西有些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按照父親的建議,去所謂&l;為同性戀專門開設&r;的官方妓院。
他只想和她共度每一個夜晚。
&ldo;這個傷口有點深……而且是斜著向上插進去的,&rdo;海蒂皺了一下眉頭,看向他道:&ldo;我不確定一次效能不能取出來,有個小木刺也進去了,可能會很疼。&rdo;
他點了點頭,看起來靜默又乖巧。
海蒂把燭燈調近了一些,靠近了他微微有些外翻的傷口,開始挑那根木刺。
在異物被活動的時候,鑽心的疼痛聯動著附近的傷口一起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