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禮確實對不起原主,但沒有對不起如今的她。
沈如意:“你並沒有對不起我。”
顧承禮心裡咯噔一下,很想問,你還是不是沈如意。樓下傳來的歡笑聲阻止他問出口,無論是不是,都是眼前人陪他過了四十多年,把他的三個兒子培養成才。若沒有她的配合,他再重活一世,也不一定能做到。
“如意,我昨晚做了一個夢。”顧承禮道。
沈如意隨口問:“噩夢?”
“不全是。”顧承禮想著該怎麼說,“昨晚睡覺前,顧小柱跟我聊今天準備多少菜,我想到你我結婚五十年了,覺得特別快,不由地想起以前,我那個娘帶著顧絨花去找咱們,你說她們倆欺負你,我氣的要殺了她們,夢裡真把他們殺了。”
沈如意驚得睜大眼睛,“你老實告訴我,顧絨花的丈夫是不是你弄進去的?”
顧承禮沒聽懂。
“還裝?大寶都告訴我了,顧絨花那個丈夫因為走/私進去了,不是你的手筆?”沈如意道,“我還聽說顧絨花在他進去之後想再嫁一家,結果沒嫁成,錢被人騙的一乾二淨。顧富華把人抓住,錢也被那個人禍禍的差不多了。你不知道?”
這事顧承禮真不知道,他就算退休也有一堆事要忙活,哪顧得上她。
“你怎麼就不懷疑是大寶乾的?”
沈如意:“大寶?他們無冤無仇。”
“她活著的時候給顧絨花幹活,攢的錢也全給顧絨花,最後兩年卻讓大哥二哥兩家伺候,任由顧絨花兩口子逍遙。我是不信大寶那小子心裡不氣。有些事情警察不一定能查到,鄉里人可能很清楚。警察忙的事多,鄉里人整天閒的磨牙,誰家多了一隻雞他們都知道,顧絨花突然多了一大筆錢,瞞不過他們。大寶要是聽他爸媽提幾句,以他受的訓練,過去實地看一下,確定下來,一個報警電話就足矣把顧絨花那口子送進去。”
沈如意:“顧絨花被騙也跟你無關?”
“這個更好辦,大寶回村,村裡人羨慕大寶,大寶來了句,我們家最有錢的可不是我,是我姑。鄉里那些二流子還能坐住嗎?”
沈如意打量他一番,“騙顧絨花的那個人六十多了。”
“你當壞人老了就能變好?年輕時是個壞痞子,老了能壞的流膿。”
沈如意:“那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跟我說你做夢把她們殺了?”
“我還沒說完。後來你帶著三個孩子過的很辛苦。”顧承禮道。
沈如意眉頭微蹙,難道顧承禮夢到的那個人是原主,在他夢裡她沒有穿過來,在錢綠柳和顧絨花找到部隊的時候,顧承禮要砍了她們,原主沒能攔住,他真把人砍死了。
沈如意越想越有可能,“你就因為這點覺得對不起我?你不知道夢是反的?”
“若不是夢呢?”顧承禮試探著問。
沈如意笑道:“還能是真的?錢綠柳墳頭上都長草了。”
“我的意思平行空間,另一個空間的你此時可能在受苦。”顧承禮有些急切地說。
沈如意:“那就當是我上輩子。上輩子太苦,這輩子才能兒孫滿堂。不然還能過去解救那個我?”
這話把顧承禮問住了。
沈如意問:“你剛剛出去就是一個人靜靜的思考怎麼跟我說這些?”
“不是!”顧承禮忙說。
沈如意:“你是不是還夢到了什麼?”
讓他說實話,他到死也不敢,一點不說,這麼多年顧承禮又真憋的難受,“我想到那個夢就難受。”
“那也是你活該。搞事的是你娘你妹妹,衝動殺人的也是你。”
顧承禮的呼吸停下,“你後來也辛苦。”
“你怎麼就知道我苦,生活艱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