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著帶有太陽味道的被子,舒服的昏昏欲睡,當真放任自個倒頭就睡。
顧承禮甫一進門就發現今天不對勁,屋裡異常安靜。這種情況擱三四年前很正常,小牛領著兩個弟弟出去玩了。如今小柱大了,不需要小牛盯著,沈如意便讓小牛和小貓跟她學做飯。娘仨都在廚房,卻聽不到說話時,顧承禮有個不好的預感,躡手躡腳到廚房,驚得“咦”一聲。
沈如意嚇一跳,回頭一看是他,“你屬鬼的?走路都沒聲。”
“怎麼就你自己,他仨呢?”顧承禮往左右看了看,“出去了?怎麼不讓小牛幫你洗菜?”
沈如意朝西臥室努一下嘴。
顧承禮沒懂。
“一個個要風度不要溫度,凍得哆哆嗦嗦受不了,在床上躺著呢。”
顧承禮聞言朝西臥室看一眼,“活該!叫他們穿厚點跟要他們的命一樣,我看以後還敢不敢。”
“肯定還敢。”
顧承禮噎的直瞪眼。
沈如意見狀,笑道:“小牛和小貓不敢,小柱也敢。你也不看看他現在才幾歲,就算能記住,也忍不住存僥倖心理。”說著,一頓,“手裡拿的什麼?不會又是你大哥的信吧?以前三年寫不了一封,現在一年恨不得三十封,他這是想幹嘛,跟你重敘兄弟情?”
“他倒是想,也得我給他機會。”顧承禮從未給過他大哥機會,哪怕他大哥的信裡特別熱情,他也是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回信。
沈如意道:“那是誰?”
“海城市辦公廳。”
沈如意“哦”一聲表示知道,猛地轉向他,“哪兒?”
顧承禮笑著抽出信紙,“老宅。”
“怎麼可能。”沈如意下意識接過來,一看手上的水,連忙縮回去,就著他的手仔仔細細看一遍,上面還蓋著紅色的印章,不敢置信的使勁眨了眨眼睛。
顧承禮朝她腰上捏一下。
沈如意倒抽一口氣,訥訥道:“真,真的?可是,他們怎麼知道你在這兒,還這麼快?”
“你我結婚,街道出具過材料,上面有我的地址。沈家問題不大,人口簡單,當初出事的時候你和老爺子沒反抗,市裡直接把門封上,登記在冊。如今要處理沈家的事,把封條撕了就行了,還能要多久。”顧承禮說著,指著信上的注意事項,“以免有人冒領,還得你帶著房產契書過去登記一下。”
沈如意皺眉,“我?我咋去?不光要給醫院請假,還有他們仨,我這一走少則三天,多則一週,你又早出晚歸的沒空管他們,他們還不上天。”
“那也得去。”顧承禮道:“以前有封條,街坊四鄰遠遠看著都繞道走,唯恐跟咱們扯上一點關係。如今沒了封條,不出仨月裡面就得讓人搬空。”
沈如意仔細想想,“這倒也是。可是我一人去,那麼多東西也沒法弄啊。”
“很多?”顧承禮問。
別人家被查封時都被翻得亂七八糟,沈老爺子德高望重,革委會上門時他還很配合,所以沈家的那些紅木傢俱,青花瓷瓶並未遭到破壞。
要真如顧承禮所說,十年浩劫期間,強盜都不敢光顧,那沈家老宅的東西還真不少。
沈如意:“你最後一次去老宅裡有多少東西,現在就還有多少。”
顧承禮回想一下,“那可不少,不算傢俱也得有一卡車。”隨即問,“那怎麼辦?”
“這信上只說儘快,也沒說具體什麼時候,要不先用你的名義去封信,回頭咱們都過去。”沈如意道。
顧承禮:“他仨也去?”
“也該讓他仨認認門了。再說,就憑他仨的成績,缺半個月也能跟上。”幾個孩子三四歲大就跟顧承禮背詩,智力發育的早,理解能力強,以至於不論學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