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張爺爺分析,這麼慢可能是因十年前的那場嚴打,弄出了很多冤假錯案。
然而上面小心謹慎,流氓團伙就以為上面沒打算管,反而有恃無恐。不過此刻張躍民還不知道。
暑假來臨,張躍民被弄去封閉式訓練一個半月,回來就被段老三拉去申城。到了申城張躍民才知道他們買的股票漲瘋了。
張躍民現在不止一個身份,於是借用賓館的電話向領導請示。
去年張躍民的領導就想讓他把股票處理了。張躍民裝死,領導也不好逼他,畢竟是他很早以前買的。現在一聽張躍民終於要賣,就催他趕緊的。
張躍民賣掉,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段老三疑惑不解:“賺這麼多還不高興?”
“不是!”張躍民搖了搖頭,“我答應好運,賺了錢就銷戶,以後再也不碰。”
段老三驚得睜大眼睛:“至於嗎?”
“至於。”因為讓他銷戶的不是梁好運,是他單位領導啊。
段老三看了看自己的存摺,跟張躍民的錢一樣多:“那我,我也銷戶?你不幹,我不懂,賺的這些錢早晚得貼進去。”
張躍民點頭同意。
段老三立即去銷戶。
普通股民心理,到帝都段老三就後悔了,勸張躍民把賺的錢投進去。
張躍民現在不止一個身份,幹什麼都由不得他。張躍民想起梁好運跟他說,水滿則溢。於是反勸段老三,股市最忌諱追漲殺跌。
段老三閒著沒事就看報紙,不止一次在報紙上看到“追漲殺跌”這個詞。段老三就自我安慰,跌了再進。
十月初的一天清晨,段老三到公司,單子處理一下就給自己倒杯水,翻開報紙。一口水剛入口,全噴報紙上。
段老三看著報紙上的數字,驚得心慌腿軟。
準備送貨的工人見他這樣連忙去扶他。
段老三坐穩,揮揮手錶示自己沒事。
“出什麼事了?”工人擔憂地問。
段老三指著報紙。
送貨的工人都是五里坡的青年,上過幾年學。順著他的手指看到“昨日指數跌10.71%”的字樣,很是奇怪,“股票跌了,又不是電腦跌了,您這麼激動幹啥?”
段老三的呼吸停頓一下,嘴巴動了動,半晌憋出一句,“你說得對。”
傍晚,電子一條街安靜下來,工人都回來,有他們在店裡守著,段老三驅車前往張家。
段老三看到張躍民只是看他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洗菜,頓時有些心虛和尷尬。
拿個小馬紮,段老三坐他對面。
張躍民抬眼看他一下:“今天的報紙看了?”
“就不能是別的事?”段老三問。
張躍民笑道:“什麼時候值得你大晚上不回家,來我家報道?給我請安啊。”
段老三真想給他一巴掌,“你小子的嘴巴這麼毒,怎麼沒被人打死?”
“不然你讓我說什麼?”張躍民反問。
段老三確定張躍民知道了,他再狡辯也沒用,“我原本還想跌了再買。今天一看直接跌停,我——我這個心,一天都沒緩過來。以前只知道股票跌停,上證指數跌停我還是頭一次見。”
“那是你見得太少。”梁好運從屋裡出來,“往後你會發現這種情況不是偶然,而是常態。”
段老三和張躍民同時看向她。
梁好運點頭:“你們沒聽錯,是我說的。”
“媳婦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內部訊息?”張躍民問出口就知道不可能,誰的訊息有他靈通啊。
梁好運搖了搖頭:“不需要。”
“不可能是你猜的吧?”段老三問。
梁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