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沒下雨,再不下莊稼就旱死了。過幾天可能有雨。”
梁好運算一下今兒賣的東西:“真是這樣後天得換個門賣,不能擱一個地方。要是下雨正好他們去南方進貨。再進一次夏天的,就可以進秋裝了。”
張躍民點頭,伏天過去就算天依然熱,也沒多少人買夏天的衣服——三伏天買的衣服夠穿了。
“這些他們都不懂啊。”張躍民搖了搖頭,“連這些都不懂還想當倒爺。看別人賣啥他們賣啥,只能撿人家剩下的。”
這個年代沒手機沒網路,農村還沒電視和報紙。他們對南方一無所知,只是聽劉向東和張躍民說一點就敢過去,梁好運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梁好運:“你當人人都是你啊。幹什麼不瞻前不顧後,不猶豫不遲疑。慢慢來嘛。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他們就不如你。”
梁好運樂了:“他們八個人加一塊,也沒我一個經歷的多。”
三歲沒了爹,四歲娘改嫁,十二歲爺爺死了,二十歲奶奶沒了。好不容易考上師專,還被人給頂了。
整個十里八村,梁好運也是獨一份。
張躍民摟住她:“都過去了,以後有我。”
梁好運正想開口,忽然覺得腿很癢,“有蚊子?”
“有蚊子。怎麼了?”張躍民奇怪。
梁好運:“回家!我腿上被蚊子咬的全是包。”
張躍民連忙跟梁好運回去。
開啟電燈,梁好運腿上果然有紅有白。白包很硬很硬的,像是大螞蟻咬的。
“這邊就這點不好,到處是樹和草,忒招蚊子。”家裡沒備花露水,張躍民便給她塗上花露水。
翌日上午,梁好運前往城北,跟張躍民不一路,張躍民就沒送她,而是拐去買手錶和花露水。
梁好運看著黑色皮錶帶,白色錶盤,非常精緻的女士手錶,不由地打量起張躍民。
“看我幹什麼?”
張躍民的錶帶太長,梁好運戴著非常不合適,哪怕扣到最小,也會掛在手上。張躍民拿走他自個的,給她戴上新買的。
梁好運別有深意地說:“挺會啊。”
“會照顧媳婦兒?”張躍民抬眼看她一下,點了點頭故作謙虛道,“還行吧。”
梁好運又忍不住捶他,這個臉皮厚的。
張躍民順手把人帶入懷中。
“咳咳,咳咳……”
張躍民循聲看去,張保栓的表情一言難盡,“你也注意點。這是公園。”
“公園除了乘涼的老頭老太太孕婦孩子,不都是約會的年輕人。”張躍民瞥他一眼,嫌棄道:“你們昨兒在這裡呆了一天還沒習慣?昨兒傍晚碰到的那些年輕人,不是來這兒約會的?”
昨兒傍晚碰到的還真是,而且都沒結婚。
結了婚的多是老婆管賬,付錢的是女人。昨兒付錢的全是大老爺們,而且還不問價,一個個跟暴發戶似的。要是有了自個小家,有孩子要養,不可能這麼不會過日子。
梁好運推開他,去翻他的包。
張躍民的包也是他的書包,跟梁好運的一樣,軍綠色的。不過,明顯比梁好運的新。張躍民不待她翻開,就把花露水拿出來。
“白天沒蚊子吧?”
梁好運:“白天蚊子也不敢出來。”放回去就對張保栓說:“我下午就不過來了。”
家裡有兩位老人要照顧,天兒還這麼熱,梁好運一直呆在這兒,張保栓他們也不好意思,聞言紛紛揮手跟她表示不用擔心。
今天上午張保栓他們其實還有點不敢開口。公園人多起來,發現有一半昨兒見過,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張保栓等人才敢招呼。
這個公園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