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到那女人肥嘟嘟的臉上沒有絲毫歡喜,說:“我稀罕錢嗎?我稀罕的是人。我何小申是缺錢的人嗎?你回去告訴姓潘的,要不是老孃拿錢砸,他能有今天?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鄭風華這下子全明白了。
原來潘有聲交給他的這項任務是如此艱鉅。
他今天就是磨破了嘴皮也要讓她放過他。
“何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潘書記的淵源有多深,我只想告訴你,作為黨的領導幹部,對生活作風要求也是很嚴的。”
“哼,當時他讓我幫他的時候可沒這麼說。”
鄭風華笑笑說:“當時你可是心甘情願的,他說他老婆發現你們的關係,天天和他鬧。所以,請你和他斷了吧。”
何小申拿起銀行卡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大的弧說:“當時他說的好好的,我助他成功了就離婚娶我,現在呢?你知道這裡面是多少錢嗎?”
“不知道!”
“五百萬。區區五百萬就想把我打發了?可笑至極!”
鄭風華看著她手中的銀行卡,差點沒背過氣去。
五百萬?
潘有升不吃不喝幾十年都攢不下這五百萬。
為了和眼前這個女人一刀兩斷,竟然去觸犯經濟那條紅線?
“何姐,我幫你算一筆賬啊,潘書記的工資一分不花幾十年也攢不下這麼多錢,他拿這麼大一筆來回報你對他的幫助,那得冒多大風險啊。”
“可是,我要的是錢嗎?”
“姐,你要的是人不假,可是現在的他還是以前的他嗎?他現在是市委書記潘有升,不再是以前的潘有升了。你就當以前的那個潘有升死了!”
這應該是他這輩子以來說的最狠的一句話。
女人沉默了一會,說:“看不出來,你挺會做思想工作的嘛?你這麼一說,我居然不生氣,還釋然了。”
“這樣就好,要不然我這個辦公室副主任就會被免職。”
“是嗎?這是他說的?”
鄭風華嘆道:“那可不,在平陽,每一箇中層以上領導幹部的政治前途就在他手心裡攥著,姐,你就幫幫我吧。”
何小申哈哈一笑說:“沒想到你的政治前途就掌握在我手裡?那我可不能做缺德的事?不過,你怎麼謝我?”
何小申拋過來的眼神很是曖昧。
鄭風華一看心裡直叫苦。
這樣的女人居然能勾起潘有升的慾念?
那可真是太為難他了。
如此說來他見了萬美麗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也就不足為怪了。
鄭風華舒緩了下情緒說:“姐,我那方面有毛病……”
何小申立即就笑的直不起腰來,捂著肚子大笑:“鄭主任,你誤會我了,我又不什麼採花大盜,瞧把你給嚇的。”
鄭風華羞的臉都紅了。
心想,媽的,自己這可把人丟大了。
“何姐,姐夫呢?”
“地下呢。”
何小申指了指地下,然後說:“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小鄭啊,你告訴姐,一個盛年女人,要是沒了男人會是什麼日子?”
鄭風華心想,沒男人的女人多的是,你沒男人就不行了?
嘴上卻說:“幹嘛不再找一個呢?”
“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潘書記嗎?他不錯的一個人啊。”
“別跟我提他。小鄭啊,要知道當年你們潘書記和你差不多年紀還是個副科級,他老婆天天吵著要和他離婚。後來他遇到了我,是我用錢給他鋪的路子你知道嗎?”
鄭風華搖搖頭。
潘有升今年五十有四,已經是地級市的市委書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