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了下來,車門開啟了,一陣腳步聲穿過院子進了大門。我注意地聽著。雖然他們這一切做得都很小心,但不知那些觀察這所房子的人是否還是發現了他們。算了一下時間,如果恐嚇者沒發現的話,他們快該打電話來了。
透過垂下的樹枝,我觀察著燈光下冷冷清清的街道。只有三四輛車停在人行道邊。這個地區的住家都有車庫或停車位,所以有可能恐嚇者就在這某一輛車裡。
什麼地方傳來一陣沙沙聲。我屏住呼吸,小心地轉過頭。在離我右側約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人影晃動著。只見他穿過籬笆,用力將掛在樹枝上的衣袖扯下來。藉助街角的燈光,我看見這是一個黑頭髮的男人,蒼白的臉上有一個窄而失的鷹勾鼻子。
他小心謹慎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轉向右邊,以特有的姿勢費勁地、急匆匆地走在人行道上。我輕輕地從藏身之處走出來,悄悄地跟了上去。
在十字路口,他停住腳步,又一次觀察了一下四周,兩手插在軍用雨衣的口袋裡,蒼白的臉在黑暗中發著慘澹的光。他再次向右邊走去,走到一條鋪著細沙、通向一座花壇的小路上,鑽進一個電話亭裡。
電話亭裡的燈亮起來。
我迅速地穿過綠地,朝電話亭走去。當我離他不遠時,那個陌生人背對著我。顯然他是個外行,因為行家在這種情況下,絕不會擺出這樣的錯誤姿勢,只顧打電話而不注意四周的動靜。
草地正好掩蓋了我的腳步聲。此刻他用腳後跟抵住電話亭的門,留出一道縫,以便聽到外面的聲音。白痴!沒有哪個人像他這麼笨,看來我的對手只是一個迫不及待掙錢的毛頭孩子。他肯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無論如何,他能供出來是誰教他這樣做的。
這個傢伙用腦袋和肩膀夾住聽筒,正在撥電話號碼,話機上顯示出的數字表明他是在給紐約打電話。
我迅速果斷地作出了決定,這傢伙不會給我們多大幫助,只要他放下電話,敲詐者就不會再理他了。我三步並做兩步,飛快地走到電話亭前,開啟門,正好聽到聽筒裡傳出的聲音:&ldo;餵?&rdo;
我伸手結束通話了電話。這個傢伙轉過身,發出刺耳的尖叫,嚇得臉都變形了。他雙手握著話筒,緊緊地放在胸前,一下靠在電話亭的玻璃上。
&ldo;我是聯邦調查局特工科頓。&rdo;我大聲說道,&ldo;不要亂動,小子!&rdo;
他的確很年輕,最多23歲,有一張生動的臉,只是那個鷹勾鼻子使他從遠處看起來要老相些。
他又做了件蠢事,瘋狂地要把電話聽筒砸到我的臉上。但是他忘了,聽筒和電話是連在一起的。只見他像頭瘋牛一樣,狠狠朝前絆了一下,手中的聽筒重重地砸到自己的鼻子上,疼得他直流眼淚,血從鼻子裡流出來,痛苦地大叫著彎下身。
他太沒經驗了,純粹是個毛頭小子,流出的血嚇得他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ldo;只要你不再亂動,沒有人會傷害你!聽好了!站起來,伸開腿,舉起手來!&rdo;
對這套程式他倒不陌生。我搜查了一下,看他身上是否有武器,但只搜出一把小折刀。身份證表明他叫大衛&iddot;威廉&iddot;布朗,我把它裝回廉價的塑膠夾,又塞進他的衣袋,然後彎下腰揀起我衝進電話亭時,他扔在地上的紙條。
紙條上有一個電話號碼!過一會兒我們就會查清它。我抓住這個傢伙的肩膀,將他扳過來,用威嚴的目光緊盯住他的眼睛。
&ldo;說,誰在背後指使你?&rdo;
&ldo;我……我不知道,先生。&rdo;他的臉色更加蒼白,聲音顫抖。&ldo;他在迪斯科舞廳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