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薄薄幾頁紙擺在他面前。
“只有這些?”
“對。”管家艱難地點頭,不敢看時臨易的臉色,“只有這些。”
難怪時臨易疑惑。
若非親自參與調查,管家也很難相信,一個人在世間的18年,甚至湊不滿三頁a4紙。
時臨易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翻開餘沐梵的生平事蹟,發現他根本沒有什麼事蹟。
劉管家動用人脈走訪調查,只查到餘沐梵的老家地址、家庭成員、以及受教育記錄。
餘爹似乎有意隱藏餘沐梵的存在,同村住得稍遠的人,壓根不知道餘沐梵的存在,更遑論瞭解他這個人。
住在附近的幾戶人家,還以為餘沐梵是親戚寄養的孩子,幾乎沒怎麼跟他說過話。
調查到的資料顯示,餘沐梵沒讀過幼兒園和學前班,7歲直接讀一年級,小學和初中都在離家二十公里的希望學校。
餘沐梵所在的村不屬於貧困村,村口就有公立小學。
餘爹卻為了每年省幾百塊錢書本費,把孩子扔去那麼遠的地方讀書。
到了高中,餘沐梵以優異的成績,被市裡高中錄取。
父母怕他離開之後,家裡的農活沒人做,死活不同意。
最後還是學校出面溝通,最終資助他完成學業。
翻看老師給餘沐梵的評語,大多以‘內向’‘努力’為主,看不出太鮮活的性格色彩。
然而,時臨易接觸的餘沐梵,不該是那樣逆來順受、向命運低頭的小可憐。
資料翻到最後,劉管家調查到的最後一項是:餘沐梵拿到高考獎學金之後,一分不留全部捐給了學校。
老師不願意收,餘沐梵卻態度堅決,留下這筆錢幫助像自己一樣的孩子。
如此一身傲骨的小孩,餘家祖墳冒八輩子青煙也生不出來。
時臨易合上資料,問,“七歲以前的資料呢?”
“沒、沒有。”劉管家汗流浹背,低著頭解釋,“餘同學的出生證明和戶口,都是後來補辦的。我們查了附近的醫院和戶籍室,沒有人能說得清,他七歲以前呆在哪裡。”
時臨易吩咐,“繼續查。”
“時先生,這……”劉管家面露難色。
現在,種種證據顯示:七歲才突然出現在餘家的餘沐梵,大機率不是他家親生兒子。
劉管家順著餘家的線索,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想要找到餘沐梵的身世,必須把範圍擴大到全國甚至全世界。
全世界八十億人,想要從中找到一個孩子的蹤跡,無異於大海撈針。
正當劉管家絕望之際,時臨易給出一條線索,“他的老家靠水嗎?”
“不靠水,但是他家有個近親是漁民,經常出海。”
時臨易垂眸,淡聲說了句,“去調查吧。”
餘沐梵患有嚴重的深海恐懼症,自己卻說不清楚原因。
醫生給餘沐梵檢查之後,肯定的告訴時臨易:普通深海恐懼症,不至於一看到海水就休克。
餘沐梵怕成那樣,絕對有更深層的誘因。
時臨易目光再次落到桌上的幾頁紙,指節緩慢收緊,眼底盡是寒意。
劉管家離開後,外面又傳來輕快地敲門聲。
“時臨易,我進去啦~”餘沐梵的聲音響起同時,書房門被推開,探進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時臨易瞧見他,目光一秒回溫,拿起資料夾擋住桌上的幾頁紙。
“咦?你在藏什麼?”餘沐梵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覺得奇怪。
要知道,自己住進時宅之後,時臨易不但把臥室讓出來、書房隨意進出。
無論處理機密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