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阿昭一個側身,劍鋒以猝不及防之勢橫在了方玄的脖頸之上,阿昭問:“方玄,你可認輸?”看臺上響起掌聲來,如此精彩的劍術,讓人無法懷疑擂臺上的紅裳姑娘不是紅劍客。
方玄面色陰沉,目光裡似有利箭迸出。
他道:“你不是紅劍客。”
阿昭道:“你無需詭辯。”
方玄道:“你要如何證明你就是紅劍客?”
“我是不是紅劍客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我不許有人侮辱紅劍客的名聲。”話音未落,衛瑾揪住方才逃離的紅衣劍客躍上擂臺。
長劍橫在紅衣劍客的脖子前。
衛瑾冷道:“讓人假扮紅劍客,方玄你倒是其心可誅。”
紅衣劍客跪地求饒,“方大人救我。”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哪有不明白此時此刻到底發生了何事,眾人看向方玄的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阿昭說道:“若有下次我必取你性命。”
說罷,阿昭收回沉水劍。
方玄一咬牙,灰溜溜地離開了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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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樣的一樁事,阿昭也沒有那個心思繼續觀看論劍大會了。且打從阿昭是紅衣劍客的訊息一傳出,每日裡過來客棧裡偷偷地打量阿昭的人也是不計其數,阿昭喜歡看熱鬧,但也不願當熱鬧給人看。
幾日後,阿昭便收拾了細軟準備離開了五華山。
離開前,阿昭問道:“師父接下來打算去哪裡?”
衛瑾一怔,“什麼去哪裡?”
阿昭也怔了下,她問道:“師父是要和阿昭一起走麼?”
衛瑾道:“……不然呢?”
阿昭笑了笑,說道:“以前師父與阿昭說年滿十六時便要出去歷練,阿昭雖是提前了一年,但現在也十六了。師父不是說歷練歷練便是磨練獨自一人時的心性。”
過耳不忘也是件壞事呀。
阿昭怎麼就能把他的每一句話記得這麼清楚……
衛瑾重重地咳了聲,剛在腦子裡想著如何反駁自己以前的那番話時,又想到寧修這徒孫也在,即便自己反駁了,以後若是寧修也拿這番話來乞求阿昭和他一起去歷練,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那樣的場景,衛瑾就有些頭疼,他只好問道:“阿昭打算去哪裡?”
阿昭想了想,說道:“阿昭打算往南走,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去宛國一趟。之前受了託付,替人送東西到五華山。”
阿昭離開衛瑾時只帶了一些銀錢出來,不到半月便用光了。後來阿昭便偶爾接點活兒來幹,前幾個月剛好帶著修兒挑了個賊窩,也得了不少銀錢,大吃大喝也不是問題。
如今東西送到了,她也該去宛國把剩下一半的銀錢取回。正好宛國盛產金山梨,可以順帶稍走一籮筐。
衛瑾聽罷,微微沉吟,只道:“正好了,為師與你順路便一起走吧。”
這兒到宛國也要半月,到時候再想想其他法子。橫豎他是不願離開阿昭的,他找了一年的徒兒,如今只見上了數日他都沒有看夠呢。況且還有個這麼礙眼的徒孫在,放任他們兩人獨處他實在做不到。
衛瑾心中又是重重一嘆。
當時還想不通阿昭為何如此執著,寧願絕食也不願去歷練,現在他也明白這種心情了。
可惜他明白得太遲。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爽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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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師徒孫三人便一道啟程。
驛道上,有兩輛車輿在緩緩前行。昨天下了場雨,地面有些滑,微風從車窗外捲入,帶了絲入秋的涼。
衛瑾握了書冊安靜地坐在一邊,時不時有翻頁的聲音響起。阿昭倚在車壁前,擦拭著沉水劍。寧修看了看衛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