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成很想趁著現在金鱗池和狼群正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離去。
這就像人家小兩口晚上在家嗯嗯啊啊,你聽牆根可以。就算被發現了只要你不尷尬,那尷尬的說不定是誰。
但你偷偷摸到人家客廳裡去聽,那進去容易,被發現後想出來可就難了。
比喻可能不太恰當,這裡荒郊野外不是人家客廳,但金鱗池估計是把這塊當作是自家客廳了。
現在戰況激烈能走咱們不走,錢成隱隱有些擔憂了起來。
“等地行藤蔓回來。”趙白鶴解釋道。
“嗯,行。啊?”
等地行藤蔓回來,從哪回來?
錢成反應不能說不快,一瞬間一個極其不妙的可能性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裡。
而且在下一個瞬間,這個極其不妙的可能性就被錢成無限的放大了開來。
要命啊,這已經不是去人家客廳裡聽的程度了,這是要親自上陣,取而代之啊。
“你讓地行藤蔓幹什麼去了?”
錢成的聲音中都不由得帶上了一絲顫音。
人就是這樣,哪怕對一件糟糕事情的發生已經確認了百分之九十九。
但不見棺材不掉淚,在這之前還是會抱有著一絲僥倖的心理,覺得還有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不是說了要把狼王搶過來的嘛,你忘啦?”
趙白鶴有些驚訝的看向錢成說到,毫不留情地碾滅了錢成那百分之一的最後希望。
錢成渾身上下是真的有些冰冰涼了,而不是剛才聽聞狼王一聲悽切長嘯後的點點涼意。如果現在有個棺材在這,錢成都想立馬躺進去偷偷抹眼淚了。
“地行藤蔓現在哪個位置?”
“狼王正下方。”
趙白鶴舔了舔嘴唇,顯然他現在的心情也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平靜。
錢成伸手要過了趙白鶴的那個單筒望遠鏡,顫顫巍巍地舉起觀察著遠處一片混亂中,狼王腳下的那片土地。
幾根熟悉的藤蔓探在地表之外觀察著戰況,偶而被激烈的打鬥波及所損毀,也立馬會有另外的小藤蔓鑽出,主打的就是一個連綿不絕。
誰又會在意地上多出來的這幾根藤蔓呢?
放下望遠鏡後錢成沒有吱聲,又開啟腕輪機看起了地圖。
“你在看什麼?”
趙白鶴接過望遠鏡收了起來,好奇的伸過腦袋看了看,是正經地圖。
“看逃跑路線。”
“安心,撤退路線我都已經規劃好了。”趙白鶴胸有成竹。
考慮的這麼周全嗎?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更不放心了,怎麼個撤退路線?”錢成追問到。
“從這到這。”
趙白鶴手指在微縮投影地圖上一劃,就完事了。
“這就是你的逃跑路線?”
“什麼叫逃跑,說的太難聽了。那叫撤退,戰略性撤退懂不懂?”
趙白鶴有些不滿於錢成過於直白的言辭,一本正經地糾正著。
“是不是太簡單了一點,這路線。”
“簡單?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知道不。”
看著從如今他們所在的這個地點,到通往主幹道上下一個休息區這兩點之間,趙白鶴虛劃出的那條筆直的路線。
錢成不得不承認趙白鶴說的,還確實是有那麼一點道理的。
“安心,”見錢成還有些不放心的樣子,趙白鶴拍了拍錢成的肩膀安慰道:“論撤退,我可是專業的。”
聽你說的好像很有逃跑經驗一樣,錢成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忽然,錢成發現趙白鶴規劃的這條撤退路線,似乎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