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柳清舒自己都覺得很難過,因為她每個星期都會固定給靳恆打電話的,這兩年,她就忘記過一回,那個星期就打了一次,他就從r市趕回來了。
如果她消失了,他一定會很難過。
柳清舒腦子原本就亂糟糟,今天也浪費不少體力,睡前她暈乎乎對靳恆笑著說:“可能是一場夢,要是我醒了,我就告訴你,十年後的你,可有錢了。”
“買了車,買了大房子,我們有自己的家了!”
話語間,還有點得意洋洋和小竊喜。
靳恆親了她的額頭:“是夢也好,我希望晚點醒來。”
沒一會,柳清舒的呼吸已經均勻。
屋內就開了一個小夜燈,靳恆都怕一個不小心,把這份美好化為泡沫。
靳恆不是第一次看見柳清舒,她剛出車禍消失的半年,他時常會在街上看到和她相似的身影,匆匆趕過去,最後都是空歡喜一場。
他也會常常夢見她,可能是最後那一年吵得太兇,他的夢裡都是兩人的針鋒相對和她的指責,還有兒子嚎啕大哭的場面。
一想到此,靳恆的偏頭痛就犯了,疼痛難忍。
銀白色的月光傾灑入室內,照射在床上熟睡的人兒身上。
靳恆坐在床沿,伸手拉著柳清舒的手,彎腰貼在自己的臉上,企圖獲得一點能量。他語氣有些哀求,像是在說給她聽,又像是說給自己:“這十年,我們再走一遍,好不好?”
對於柳清舒來說,這十年,她可能過得一點都不好。
高考畢業後,靳恆帶柳清舒來到了r市,住在老破擁擠的出租屋,在繁華的國際大都市,一個月不到三百的租金,能住怎麼樣的房子?
她依舊盡心盡力,將小房子裝飾
後來柳清舒成功報考上r大,他又在她學校旁邊租了房子,這一次是民房,環境好了點,但依舊擁擠,每次都要穿過髒亂的城中村和一個菜市場。
這一住,就是她的大學四年。
在今天的靳恆看來,他們住的是貧民窟,悲慘得他一點都不想去回憶。他對她一點都不好,甚至創業前幾年,日子很苦,他都沒有時間好好照顧她。
好不容易賺了點錢,兩人結婚生子,柳清舒生樂樂的時候大出血,丟了半條命。
身子虧空好久才養好一些。
以至於後面發生的事情,靳恆再氣,也只是氣自己。
或許是他太忙了,或許他對她關心不到位,又或許,他做得不夠好。
這十年,他一定一定表現得很糟糕,所以她才想走得那麼決然,坦然對他沒有了感情,要求離婚。
十八歲的柳清舒的出現,更讓靳恆覺得,這十年,他對她一塌糊塗。
如果有機會,靳恆真的想好好再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