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鳶抬頭望去,心中暗歎,天道果然對他有幾分忌憚,所以時時刻刻都要讓他飽受折磨。
而且,沈宴還會時不時感受到那種靈魂被撕裂的痛苦,所以才會變得如此瘋狂。
“天道啊,天道啊,明明就是你把他推到了這一步。”
沈宴也抬起頭來,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用不了多久。”沈宴將葉鳶帶到中洲,中洲有一片禁地,在整個異界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那是一片極為危險的地方,進入其中的人,很少有人能活著回來。
但如果他能活下來,將來必定會成為一名強大的強者。
於是,一些被逼到了絕路的人就會來這裡碰碰運氣。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弱水中,沈宴拉著葉鳶,淡聲道,“從這裡過去,就是那裡了。”
葉鳶望著面前如同水銀一般的波光粼粼,所謂的“渡弱水”,並不是說要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而是要直接跳進這一片水域的最深處。
但那弱水具有強大的侵蝕能力,能將人的身體和靈魂都腐蝕掉,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在這裡生存太久。
沈宴如今的修為,她並不清楚,但若是他是一個弱小的人,應該有很大的機會。
他放開了她,走到河邊,伸出一隻纖細的手臂,放在了水面上,微笑道:“鳶兒,這裡的風景很好,你一定會很喜歡的,我帶你去下面轉轉。”
“就算要死,也不能在這弱水裡隕落。”
葉鳶目光落在沈宴的雙手上,依舊白皙纖細,讓人不禁有些疑惑,她到底有沒有傳聞中那麼恐怖。
沈宴淡淡一笑,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的水不沾一滴,“我不會殺了你的,這裡不是你的埋骨之地。”
他再次拉起葉鳶的小手,拉著她在這條河流旁行走:“你們這一脈有一件寶物,戴上它,可以讓你在弱水中來去自如。”
他們是弱水的奴僕,世世代代都在這裡守衛著,或者說是保護著這條裙子。
剛離開不久,一直安靜如鏡的弱水中,突然泛起陣陣波瀾,葉鳶停下了步伐,耳邊響起沈宴似笑非笑的話語:“看樣子,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能將她驚醒,那就意味著,她的族人,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沈宴依舊保持著輕鬆的姿勢,他已經可以看見,在他的前方,有一道不斷擴大的弱水屏障。
“還不趕緊走?如果他們都被殺了,我們也不可能找到他們的衣物。”
沈宴垂下眼眸,“我也是怕你看見那副慘樣,可如今看來,卻是我多心了。”
能打動她的,就算是擺在她面前的屍體和鮮血,也不會讓她有絲毫的波動。沈宴也出手了,兩人同時進入結界裡面,地面的白沙,都被鮮血染成紅色。
一個小男孩倒在地上,衣服上滿是血跡,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小男孩應該是被人保護起來的,但他身邊的人幾乎都死光了。
“阿若,你趕緊走啊!”在他的身邊,有一個受傷的美麗女子,她望著小男孩,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然後拼盡全力,想要阻止白衣男子。
小男孩懷裡還抓著什麼,聽見聲音,扭頭一看,就看見了自己媽媽被殺的一幕:“阿孃!!”
她轉過身,向著那名女子爬去,那女子的身軀已經消失,重新回到了弱水之中。
白袍男子沒有理會那幾個弱小的海族,而是將那少女團團圍住,似乎對她的到來視若無睹。
“交出她,你還能見到你母親。”
少女的眼神充滿了怨毒,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但那一層無形的屏障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女子並未理會,而是用一種極為沙啞的語氣道,“想必兩位也是為了尋找小柔和輕衣而來吧,若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