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步跨上閣樓的臺階。
在何太后以及劉辯等人驚喜交加的目光之中,曹昂徑直來到李儒身旁。
在其愕然不解的眼神中,劈手奪過酒壺和酒杯。
“哐當!”
清晰的撞擊之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銅製的酒壺被直接砸在地上,裡面盛放的大半酒液潑灑於地。
跟著又有一個酒杯被甩到牆上,那點渾濁的酒水,早就揮灑到不知哪兒去了。
動作連貫,行雲流水。
就這麼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李儒精心準備的一壺鴆酒,被曹昂作賤了個粉碎,只剩下地上流淌的殘餘酒液。
等到做完了這一切之後。
曹昂才終於鬆了口氣,心裡懸著的石頭也落了地,總算能抽出時間,擦一擦額頭上因為一路疾馳狂奔而暴出來的汗珠。
“文優先生,上面發生什麼事了,需要我們上去嗎?”
樓下傳來了士兵的問詢。
曹昂的眼神頓時一凝。
在李儒剛準備張嘴急呼之前。
一個踏步便來到李儒身側,隨後以腰間七星寶刀的刀柄抵住李儒的腹部,神情狠戾地說道:“讓他們老實呆在下面!”
看著曹昂這副兇狠的面相。
以及他那健碩的體格。
李儒毫不懷疑,自己手中的短劍在曹昂面前形同虛設。
一旦露出絲毫呼救求援的跡象,曹昂便會一刀結果了他,最起碼在那些士兵衝上來之前,他必死無疑。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拿的就是這麼份工資,沒必要為此搭上性命。
因此僅僅猶豫了一秒鐘。
李儒便對著樓下高聲喊道。
“爾等不必驚慌,此間無事,是曹公子突然間衝上來,使我一時驚擾,不慎打了手裡的杯子。”
“爾等在下面安心守候,倘若有事,我自會吩咐!”
聽聞此言。
下面守著計程車兵立馬拱手聽命。
並且為首的一位還訕訕地解釋道:“曹公子乃是呂將軍的生死弟兄,呂將軍有過吩咐,曹公子在宮內隨意走動不可阻攔,故而方才我等未能將其攔住,還望文優先生恕罪!”
李儒“嗯”了一聲,並未再應答。
而見這傢伙如此識趣和配合。
曹昂也果斷收起匕首。
接著對李儒拱手致歉道:“事急從權,多有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匕首隻是威懾用的。
不可能光靠這玩意兒脅迫李儒,做出某些實質利益上的讓步。
……
見曹昂收起匕首。
李儒有些不太適應,揉了揉剛才被刀柄頂住的腹部,緊接著向後連退幾步,脫離了曹昂的攻擊範圍。
這才靜靜的審視了起來。
曹昂曹子修,這人他認識。
但並不熟。
而且以往從來沒有過交際,甚至連話都沒說上過一句。
但他作為董卓麾下首席謀士,對董卓迎來送往的各路人馬都略有知悉。
據說這小子和董公關係相當不錯,二人雖差了年紀和輩分,但彼此猶如忘年交一般。
最起碼董公提到曹昂的時候,臉上會充滿笑意,似乎對此子頗為看好。
而董卓的性格,李儒跟了他這麼多年,瞭解的也算比較清楚了。
絕非良善之輩!
只記他人之怨,絕不記他人之恩,哪怕對他做了十件好事,可但凡有一件事沒做對他心意,那彼此就算結上仇了。
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能對曹昂有如此觀感,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在董卓心裡,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