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獵獵,戰鼓錚錚。
這還是自打曹昂來此後,首次見識到數千人以上的軍佇列陣是個什麼模樣。
雖說由於長途行軍的原因,導致陣列有些散亂,但前排清一色的高頭大馬,無數在月光照耀下閃爍著寒芒的兵器,依舊給人以極大的壓力。
相比之下,自己這邊的陣容就顯得有些寒酸了,總共幾十號人,除了父子二人穿戴整齊之外,其他計程車兵都只能套一身皮甲,攜帶的兵器更是良莠不齊。
仔細觀察了小片刻之後,曹昂無奈的搖了搖頭。
果然相比於羽翼豐滿,可稱為一方諸侯的勢力,曹家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
突然,曹昂感覺自己右臂被人緊緊抓住,詫異之下轉頭看去,只見劉辯正面色蒼白的靠在邊上,細細觀察之下,會發現整個人在輕微的哆嗦著。
可能正是由於之前曹昂斬殺宦官時的狠辣果斷,在劉辯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在遇到危險時,劉辯下意識尋求曹昂的保護。
發現曹昂轉頭看他後,劉辯乾嚥了一口唾沫,頗為慌張的問道。
“曹將軍,前方何許人也,莫非是叛軍截住了我們的去路?”
先前張讓等人蠱惑他離開北宮,用的藉口就是何大將軍麾下有叛軍作亂。
儘管現在張讓已死,但究竟有沒有叛軍,劉辯也搞不清楚,因此在看見如此聲勢時,這位天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
瞅了瞅陛下臉上的神情,曹昂倒是挺能理解他。
實在是這一夜經歷的事情太多。
被人半哄騙半強迫著帶出了熟悉的宮殿,又以從未經歷過的徒步方式攀登的半座山,在曹昂等人出現之前,都是處於又渴又餓,驚懼交加的狀態。
好不容易能回家了,結果在半路又碰到這麼一支來路不明的軍隊,換誰都覺得心驚膽戰。
拍了拍天子的手臂,曹昂溫聲和氣的安撫道:“陛下莫驚,不是叛軍,叛軍早已被絞殺殆盡。”
“即便是有叛軍,臣也會血戰至最後一刻,保護陛下安然回宮。”
漂亮的場面話,聽的天子那叫一個感動,就差眼淚稀里嘩啦的流了。
“卿忠勇之輩,有乃父之風,回宮後你也重重有賞!”
又一個承諾。
曹昂笑呵呵的沒往心裡去,只是對一旁的曹操說道。
“父親,走吧,我們去會一會這位兇威赫赫的幷州牧。”
曹操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此人奉大將軍密詔而來,卻一路多有狷狂忤逆之舉,恐怕暗藏禍心,待會兒與他打交道的時候,切記謹言慎行。”
曹昂不置可否,只是策馬驅前。
…………
膀大腰圓,體型健碩,渾身上下一股原始氣息迸發而出,給人的感覺像是一頭大黑熊騎在馬上。
這是曹昂對董卓的第一印象。
不愧是參與了多年對羌戰爭,壓著羌族暴打的猛人,光看這體格樣貌就很生猛。
只看身上那些隱伏在鎧甲之下的肌肉,曹昂就知道,兩三個自己估計都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問題不大,對於任何實力超過我的對手,我曹昂都將用顏值擊敗他!
董卓是挺猛,那又怎麼樣?
強不強,不過就是一個版本的事,只有帥,才是永恆的真諦。
曹昂心中瞬間升起了一股優越感,得意地看著對面的董卓。
而此刻董卓也在打量著曹操等人,卻莫名感受到一股壓制力,似乎自己在什麼方面被狠狠碾壓了。
他眉頭緊皺的逐一掃視過去。
首先是帝王冠服的劉辯,董卓只看了一眼,便覺得有些不屑。
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