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知?道她離婚了嗎?”
周霧說:“知?道。”
溫辭腦袋嗡地一聲,無邊無際的羞恥感翻湧而上。她剛才在幹什麼?她剛才居然打算趁周霧還?不知?道的時間差裡,跟周霧再多呆一會,再親一下,再上一次床。
周霧再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見了。直到他結束通話電話,拒絕道。
“不能?。”周霧還?在幫她擦頭髮。他說,“我?不和你做炮友了,溫老師。”
“……好的。”
心沉到最低,溫辭羞愧得滿臉通紅,幾乎要喘不上氣來?。她人?生裡少?有過什麼卑鄙的念頭,第一次就宣告失敗,還?是在她最在意的人?面前。太?狼狽了,太?難堪了。
她躲閃開,不敢再去看周霧的眼睛,重?複道:“好的,對不起。”
溫辭想盡量表現?得平靜一點?,想體?面地跟他道別,“你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先走的,我?在這裡等?雨停,再自己打車回去也可以。祝你和段薇早日複合。”
溫辭說完,抱著自己的帆布包就想下車,又被周霧隔著外套捂著頭髮按了回去。
“祝錯了,溫老師。”
周霧直勾勾地看她,語調散漫卻清晰,一字一字地告訴她,“我?和她在畢業那一年就結束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和她複合。”
“……”
幾個?字好像很難聽懂,溫辭抱著帆布包,腦子裡冒出來?的問題很多。最後問出口的是:“那為什麼不做炮友了呢?是和我?做不舒服嗎?”
“……”
輪到周霧被她問得一頓,挑眉,坦然地回答:“不是,超級舒服。”
溫辭盯著他,又沉默了,眼睛裡帶著一點?無法理解的疑惑。
周霧跟她對視許久,敗下陣,嘆息地笑了一下:“你上車的時候沒聞到什麼味道?”
溫辭腦子裡裝了事情,耳邊又都是雨聲,她只聞得到潮溼的味道。周霧這麼一說,她才隱隱約約地,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
周霧開啟後車門,拿出一束花。
一束白色的洋桔梗。
“本?來?想著吃晚飯的時候給你。後來?又想,吃不了晚飯,在車上給也行。”
“溫辭,不和你做炮友,是因為我?想追你。”
“不是因為和你做超級舒服——當然一開始是因為這個?。”說到這兒,周霧自己都忍不住笑開,他身上溼淋淋的,耳廓已經紅透,垂眼瞧她,黑深的眼睛裡晃著光,連青澀都比別人?要張揚,“後來?發現?不上床的時候也想跟你在一起。看電影也行,逛沙灘也行,在圖書館發呆也行……”
“我?沒追過人?,想了一晚上,從最基礎的開始,告白和送花。後面的我?再想想。”
兩人?一人?坐車內,一人?站車外,分不清誰的臉更紅。沉默的地下停車場已經被他們的心跳聲塞滿,比剛才落在車頂的雨還?要重?。
周霧隻字不提自己發現?的事,他遞出花,笑著低聲請求。
“溫老師,給個?追你的機會。”
溫辭把那束洋桔梗帶回了家。
周霧似乎買花時都有特意考慮過,沒?有買那種特別?誇張的大花束,而是盈盈一把,漂亮,小巧,正?好能裝進溫辭的白色帆布袋裡。
快到九月,天氣逐漸轉涼。
這場暴雨來?得快,走得也快,周霧把她送回弄堂時已經雨過天晴。
到家洗了澡,正?好吃晚飯。
溫辭吃著吃著,溫母的手背貼到她額頭上。
確認完體溫,溫母疑惑:“還以為你下午淋雨淋生病了呢,這也沒?燒呀。臉怎麼這麼紅?”
溫辭支吾,唇角已經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