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
說完又發覺不對——周霧現在穿的就是一件寬鬆深灰色牛仔褲,配一件帶有刺繡圖案的黑色t恤。
只是他本來就身高腿長,像個衣架子,穿什麼衣服都不會顯土氣,永遠帥得很隨意。
溫辭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很奇怪嗎?那我去換掉吧。”
說完她又回神——本來就去不了派對了,有什麼好換的?
“不奇怪。”手機跳出新的來電提示,周霧掃了一眼,結束通話,“催我們了,走吧。”
溫辭一愣。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她呆呆道:“……怎麼走?”
“信我嗎?”
“信。”
沒想到她會應得這麼快,周霧的笑深了一些,他說:“跳下來,我接著你。”
“……”
溫辭轉身回屋。
周霧:“……”
周霧失笑:“不是說信我?”
溫辭一窘:“不是……我去拿鞋子,禮物也還沒拿,馬上,很快,你等等我。”
周霧觀察過這附近的環境,溫辭家在盡頭,樓層不高,甚至還沒江中的牆高,溫辭房間窗外正好是條小巷,偏僻,安靜,沒人。
有這條件,不跳一次窗都可惜了。
高跟鞋和包包先被丟下來,溫辭單腿邁出窗戶,風把她的裙襬溫柔地揚在空中。
昏暗寂靜,四下無人,溫辭感受著晚風,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頻率好似這輩子最快。
周霧站在窗下,朝她張開手。
見她緊張,他看了一眼她的裙子,小聲地玩笑道:“我是不是要閉一下眼。”
“我穿了打底褲。而且……你無所謂,你都可以看。”
周霧很想問她,怎麼總是能說出一些讓人玩味的話。下一秒,溫辭一躍而下。
周霧穩穩地接住她,像接住一朵白玉蘭。
溫辭雙手緊緊地環住周霧,還有些驚魂未定,周霧抱著她,掂了兩下。
“好像輕了。”他評價。
溫辭生平第一次做這麼刺激的事,心臟都彷彿快跳出喉嚨,腦子出現一刻短暫的空白。
“有嗎?”溫辭回答,“但我最近在學校都有按時吃飯。”
“看來江中的食堂還是那麼難吃。”周霧說。
突然,身後的窗戶傳來幾聲動靜,兩人對視一眼,溫辭連忙輕手輕腳跳下來去撿她的包,周霧拎起她的高跟鞋,牽著她跑到窗戶側面躲起來。
窗戶被開啟,露出溫辭父母的房間。
溫母往外看了一眼,溫父問:“怎麼了?”
溫母道:“剛才好像聽到什麼聲音。”
“野貓吧。”
溫母關上窗戶,聲音隱隱約約還聽得見:“哎,溫辭這孩子,最近越來越奇怪,非要去秦運的生日,她高中那幫男同學什麼情況你是清楚的,有錢沒教養。當時我都讓你幫她辦轉班,你非說不影響成績不用轉——還有那天,你記得嗎?她去以晴家也不提前告訴我,還是我看了客廳監控,才發現家裡沒人……”
溫辭低頭聽著,羞愧得耳朵發紅。
她忽然想起很小的時候,她的母親把她從幼兒園玩伴身邊抱走,嘴裡唸唸有詞,說別人髒、沒有家教,讓她以後都不要再加入這樣的遊戲。
溫母以為小孩子什麼都不懂,都是當著面說的。後來溫辭在幼兒園再也沒有玩伴。
周霧會生氣嗎?會覺得奇怪嗎?
窗內漸漸沒了動靜,溫辭咬唇,“對不起”剛到嘴邊,牽著的手被往前拉了拉。
“快走。”周霧回頭看她,眼裡帶笑。
溫辭一路都走得非常小心。
弄堂太小了,街坊鄰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