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燕牧書房
燕牧面色陰沉:“興武衛,乃聖上親批的衛成,雖然由薛遠統領,但是一切用度朝廷皆有定量,他囤積了這麼多東西,看來,是在豢養私兵。”
燕臨附和:“豢養私兵是重罪,難道薛家膽子大到敢瞞著聖上?”
“薛遠野心大,好弄權,當年聖上登基之時,太后本欲將軍權交於他掌控,後來朝中眾臣聯名上書,才阻止了他。這些年他記恨我們燕家手中掌握重兵,豢養私兵想要抗衡,也不足為奇。”燕牧沉重地分析著當前形勢。
“那我們若是把此事上報給聖上,薛家不死也脫層皮吧。”褚姚提議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燕牧搖搖頭,無奈地嘆息一聲:“傻姚兒,傻聖上體弱多病,太后專營朝政,此事若是直接上報,只怕太后會出手阻攔,反而不利於我們。”
燕臨也認同道:“父親說得是,此事若是燕家去提,只怕會落入太后的圈套。”
“可他們想推臨孜王做皇太弟,手中又養有私兵,萬一聖上有個萬一,只怕會有大亂。”褚姚擔憂地說道。
“這麼大量的軍械物資,想要悄然運送,不可能從太遠的地方,極有可能是從通州流出去的。”燕牧推測道。
“為父暗中去一趟通州軍營,查清來龍去脈,再想法子上稟天聽。”他決然地表示。
“還有前些時候,被薛遠尋由頭強抓的那個武官,也要再派人去大牢探探訊息,雖然一直有在疏通,但到如今,還是沒能與這個人見上一面,也不知其中究竟,如此下去,我們燕家太過於被動。”燕牧補充道。
燕臨拍拍胸脯:“父親放心,此處有我,若父親有發現,也可飛鴿傳書回來,我提前做準備。”
“舅父,不如我陪您去通州大營。”褚姚再次出聲建議,眼神中滿是堅定。
燕臨瞪了她一眼:“胡鬧,你自幼學的那些三腳貓功夫,哪裡能應付得了通州大營的複雜局勢?你外表看著柔弱文靜,實則內裡是個不安分的。你還是好好待在家裡,不要給父親添亂。”
褚姚被燕臨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仍然堅持:“舅父,我雖然武功不精,但我可以幫忙打探訊息,或者做些其他的事情。我保證不會給您添亂,求您讓我一起去吧。”
面對褚姚那滿含懇切與期待的眼神,燕牧依舊堅定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斷:“姚兒,此行危險重重,我不能讓你涉險。你還是留在家裡,幫忙照看家裡的事務,以及隨時準備接應我們。”
褚姚被燕牧拒絕後,雖然有些失望,但她並未放棄。她從衣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那匕首閃著寒光,顯然是花費了她無數心思精心打造的。她將匕首遞到燕牧面前,柔聲細語地解釋:“舅父,這把匕首是我傾注心血之作,它既能作為長劍劈砍,又能作為短劍刺擊,實用性極強。更特別的是,您只需輕按劍鞘,它便能射出塗有劇毒的暗器,這是為您的安全所做的最後一道防線。此外,我還備有解百毒的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燕牧接過匕首,仔細端詳著這把充滿匠心的武器,不禁點頭讚歎:“姚兒,你的手藝真是越發精湛了。這匕首設計之巧妙,實乃罕見之佳作。”他將匕首和藥丸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隨後接過管家遞來的包裹,轉身離去。
這邊,燕牧前腳剛出門,後腳謝危得到訊息說燕父去了通州,他有些不理解,但也沒有深究。
昨日謝危去宮中上課是為了傳遞訊息,今日巴巴地去上課,呂顯調侃謝危是為了姜雪寧,謝危覺得姜雪寧心思不壞,日後也許會和他們敞開心扉。
在宮中的小道上,褚姚和姜雪寧各自抱著一本書,邊走邊聊天。
“今日宮中為了玉如意的事,鬧得人心惶惶,各種傳言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