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雍內心澎湃,恨不得馬上就去找溫楹加深合作。這就導致了他一晚上都沒能怎麼睡著,第二天一大早早早的就醒來了。
醒的早,那種要去找一趟溫楹的念頭就更加的深。
所以他在天麻麻亮的時候就趕到了溫家藥鋪門口,等到了地方,看見溫家藥鋪緊關著的大門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幹了什麼蠢事。
天都才麻麻亮著呢,溫家開的是藥鋪又不是早餐鋪子,怎麼可能這麼早就開張呢?
更別提這個時間點,溫家附近的早餐鋪子都還沒有開門呢!
於是乎,桐花老街早起的那些街坊就看見了一個奇景。
在他們這條根本沒有什麼人穿西裝洋裝的老街上,一個穿著洋氣的高個男子席地而坐,坐在溫家藥鋪的大門口,嘴裡叼了根目測應該是棒棒糖的棍棍,百無聊賴的像是在等什麼人。
因為桐花老街這邊的人穿著習慣的問題,看見這麼一個穿著考究的人,坐在溫家藥鋪門口,居然一時之間沒有人去問他到底是等人還是等看病,反而是見他坐在溫家藥鋪的門口,路過的人倒是開始專門繞著走了。
申城被分成一塊一塊的,華界雖然還算太平,但是將人分成三六九等,這件事並沒有隨著封建王朝的破滅而消失。
桐花老街上住的這些街坊們,雖然不會被劃到下九流裡頭去,但也算不上中上層階級。
在這樣的思想影響之下,再加上這些年來偶爾會發生的一些事情,桐花老街這邊的街坊總是會在遇見那種穿著?打扮十分考究的人的時候,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避開。
而坐在溫家藥鋪門口的顧時雍,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變成別人避開的一箇中心點。
他還以為他坐在這兒,那些好奇的人多少會問他一句,為什麼坐在這兒,是不是等著溫家藥鋪的鋪子開門看病呢!
畢竟,他的腦回路讓他覺得,單純的坐在人家門口,沒有人搭話的話,會顯得他很呆。
但現在只要是個路過的人,都繞著他走,讓他覺得他自己更呆了。
要不是他知道王豆他們搬到了問家藥鋪後院的閣樓上去,他現在是真想去找找王豆他們聊個天。
繞著他走的那些人讓他覺得自己不僅呆,且更加像個被人忌憚的病毒源了。
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過,明明她來的時候天是麻麻亮,可現在他感覺自己都做了很久很久了,天空依舊是麻麻亮,頂多就是比剛剛亮了一丟丟。
“唉!”
坐在溫家藥鋪門口的顧時雍嘆了口氣,然後低下頭去看腳邊的石子。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猛地一個大後退,差點直接躺倒在了溫家藥鋪的門口。
因為他就這麼一低頭一抬頭的功夫,剛剛還被桐花老街上的這些街坊們當做病原體從而繞著走的他,眼前就蹲了個小乞丐出來。
嗯,準確點來說,其實也算不上是乞丐。
就是穿的衣服上面補丁多了點,且這衣服似乎穿的年份有些久,看上去有些鬚鬚吊吊的襤褸感。
再有就是,這個人的頭髮有點太長了,且長的很有特色,能讓你看出他是個人,但那前劉海長的蓋住了眼睛,要是他低著頭的話,准以為是個野人。
“你有什麼事嗎?”顧時雍嚥了一口唾沫,用手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又重新恢復了剛剛的坐姿。
那人在他一個仰倒下去的時候,就已經後退了一步了。
但面對顧時雍的問話,面前的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回答,只是用一雙前面有著頭髮蓋簾的眼睛看著顧時雍,沉默不語。
其實看著眼前人這個模樣,顧時雍還是挺想問問他是不是討錢的,但礙於每個人都有自尊,他也不好去傷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