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怎不明白,現在已經站在風口浪尖上,今晚若再燒了暢園,不得活生生被唾沫腥子淹死。不僅是今晚,以後怕是都不能再像昨夜那樣硬來。
那可是武陵王妃,太宗皇帝的孫媳婦,又是功勳遺孀,就是皇子公主見了,都得恭敬行禮,叫一聲嬸嬸的人!
昨夜之事若是傳至朝廷,那些御史言官不把他架在火上烤那才有鬼。偷摸欺負人家娘倆也就算了,事情若是傳開,後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自己這些年本來就不幹好事,憋著壞心呢,朝廷裡不是沒有一些風言風語,若再失了民心,德行敗壞,他自己這白撿來的王位怕也難保。
靠真刀真槍打出來的王位,跟繼承來的王位,可是有很大不同的。
若是蕭禹在犁陽幹壞事,朝廷知道了也不敢把他怎樣,本來就是他的封地嘛,你愛咋咋滴。蕭湛可不同,當初他承襲王位,朝中很多人是認為他德不配位的。
他不是犁陽真正的王,手裡也沒多少兵權,若是失了民心,朝廷一道旨意,說廢就給他廢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蕭湛的肺都快氣炸了,腦袋昏昏沉沉,站在那裡恨不得暈過去。
賈禎思慮過後,又道:“王爺,當務之急是平息城中風波,讓百姓不要再風傳昨夜之事。至於王妃那邊,只能再做打算。”
蕭湛強壓著怒氣,一言不發。
賈禎繼續道:“前不久,王妃母子不是被李桓挾持過麼,依屬下之見,可以放出風去,就說昨夜有賊人闖入暢園,欲行不軌,王爺得知訊息,帶人闖入暢園是為保護王妃母女。”
接著轉向陳康,“陳將軍,到時你再帶人在城中加強巡邏,對無事造謠者一概收押嚴懲,如此應能將事情壓下來。”
“賈先生言之有理。”陳康拱手說道。
聽到此處,蕭湛心裡的怒氣算是稍稍消退了一些。沉吟片刻,又問:“賈禎,王妃那邊,依你看,可還有什麼好辦法?”
其實從謀士角度來講,賈禎是希望王爺別再糾結王妃的事了,那就是個火罐子,硬湊上去搞不好就引火燒身,就老老實實把她當嫂子好了。
可他很清楚,不可能,王爺心裡最大的執念就是王妃,甚至連花月楹都只是王妃的影子。
蕭湛嫉妒蕭禹,嫉妒他的一切,他的本領,他的功勳,他的爵位,他的名望,以及他的女人。
花月楹是他明面上的渴望,而洛玉卿,則是他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渴求。
細思過後,賈禎心裡無奈一嘆,開口道:“若王爺執意要得到王妃,依屬下之見,只有一個辦法。”
“哦?什麼辦法?快說!”蕭湛的眼睛頓時亮了。
“求皇上賜婚。”
……
北齊,京城,公主府。
“九妹,宅邸收拾得怎樣,我等特來恭賀喬遷。”
富麗堂皇的大宅內,姜平武、姜平烜等幾個兄弟齊齊到來,對姜平君拱手道賀,一臉喜氣。
姜平君一身藍色長裙,清新典雅,此刻已將髮髻高高盤起,做婦人妝扮,更添幾分成熟嫵媚之氣。本在前院幹練地指揮著一眾僕從收拾花園,見兄長們到來,連忙笑盈盈地迎上前去。
“多謝二哥派人幫忙,府中已收拾妥當,兄長們快請廳中奉茶。”
一群人隨即有說有笑地進了前廳落座,丫鬟們很快奉上茶點。
公主被從搶親隊伍中劫走,與人私定終身,這對皇室而言,可不是什麼光彩之事。
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公主雖未出嫁,所有人卻已知道她有了男人。她若繼續留在宮中,多少於禮不合,所以宣帝給她賜了宅子,讓她出宮自居。
這座大宅位於城中的王府巷,周圍住的都是達官顯貴,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