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說得小心翼翼,卻沒想到一說出口,旁邊的吉田步美立刻放下茶杯,附和:“我也看見了!是一個矮矮瘦瘦的影子,剛開始還以為是樹的影子。”
“我也是!”小島元太這時才猛得想起上山時看見過的黑影,“上山的時候我就看見了。”
已經走上樓梯的由川英子面色一白:“胡說八道,照你們這麼說,豈不是有人從昨天就悄悄跟在後面,藏在外面的叢林裡?”
因為曾經是家庭醫生,和道森這幾天交談甚歡的山本華直這才摸了摸下巴:“我好像也看見過,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但是隔得太遠,分不清到底是人還是樹。”
“像是霧中人的故事。”灰原哀捧起茶水喝了一口,神色淡淡。
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小哀,霧中人是什麼?”吉田步美小聲問。
“故事而已。傳聞有個獵戶住在山上,妻子早逝,只剩下一個女兒。那個女孩早慧,為了分擔家裡的重擔,每天會挑著山貨去山下的雜市售賣,即使樹林裡起霧也不休息。”
茶發女孩聲音平緩,在幽寂的別墅裡,稚嫩的女聲帶著種冷意:“有一天她回家,發現貨筐下面多了行字:我在山下。女孩以為是誰的惡作劇沒有在意,第二天上山時卻在山腳的迷霧裡看見了一道人影,永遠跟在自己身後。”
“她回到家,發現貨筐裡的字變成了我在山中。次日賣完貨回家,果然又看見那道影子在山中小路上,無論她走進還是走遠都在同樣的距離。等回到家再看貨筐,裡面的字又換了:我在屋外。”
吉田步美不住打顫。
“女孩害怕極了,之後連著三天都不敢再出門賣貨,等第四天上午卻聽見屋外有敲門聲。她小心翼翼去開門,只見門口放著貨筐。女孩開啟一看,底部只有一行字。”
灰原哀一字一句:“我在身後。”
說完,她也不看屋內眾人蒼白的臉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如果真是故事裡這位霧中人,就是回房間把門鎖上也沒什麼用了,由川女士。”
已經快走到二樓的紅髮女人看了一眼在雨天中昏沉的走廊,腳步飛快地下樓,一把扯過椅子坐回其他人身邊:“怎、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一定是你們把樹看成人影了。”
灰原哀瞥了她一眼:“不管他們看見的是什麼樣,我剛才搬柴火時也看見了模糊的人影,像是個長髮女人。”
由川英子咬著下唇,伸手將方才自己拒絕的茶杯拿過來,埋頭喝起熱茶,想要驅散身上的寒意。
阿笠博士小聲道:“……小哀,你說的那個故事是在哪裡聽到的?”
“忘記了。”她打了個哈欠,“工藤不是在調查,讓所有人都待在客廳才行吧?”
“說的也是,這樣一來也沒有想立刻就回方將了……”阿笠博士到處看了看,又問道,“那你看見的那道影子?”
“那是真的,我的確看見了。”灰原哀神色收斂。
那是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像是一個披著長髮的女人。
對方言語中滿是關心:“你沒被嚇到吧?”
“沒有。那道身影我覺得很眼熟,像是……”茶發女孩輕閉了一下眼睛,嚥下了原本想說的話。
像是姐姐。
她太難忘記對方的模樣,所以在那道身影自迷霧中隱約晃動著浮現時,女孩邊怔住了神色。
那就是宮野明美的樣子。
灰原哀臉上的神色淡去,等江戶川柯南帶著一身雨氣從外面回來,面色才略有好轉。
她往後方一看,沒看見那道高大的聲音,便拉過男孩問道:“高橋呢?”
“高橋?”江戶川柯南急著再去四樓走廊調查,聞言一愣,“他好像去拿換洗衣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