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伊夏蜷縮在沙發上,用手臂圈著柔軟的抱枕。
捲髮本就蓬鬆, 他剛才睡得時候無意識在沙發面上蹭了蹭,炸出一連串靜電。
黑髮亂翹。
少年其實早已脫離未成年時的幼態, 加上他身形高挑,就算帶著幾分未完全長開的青澀, 也沒人會把“可愛”兩個字往他身上套。
松田陣平會。
他套著格外深厚濾鏡的目光落在對方擠壓在抱枕上的側臉, 看著那裡擠出的平時很難見到的柔軟弧度,感覺心下唐突地一軟。
少年似有所覺。
本垂在抱枕邊的手往前探去, 像無數次幼時睡夢中習慣的那樣, 捏住了男人垂在旁邊的手。
還只握住小指。
松田陣平垂下眼睛, 離開那片有濃郁詛咒氣息的洞窟, 少年握緊都依舊同往日一樣, 只攥住稀薄的空氣。
眉頭輕皺。
他不安穩地皺眉,在沙發上略微動了動。
門外傳來輕微的開門聲。
對方原本沒有收著力氣,在尚未完全拉開門那刻從門縫中看見玄關散亂的鞋, 原本正常的動作倏地緩慢下去。
在凌晨才匆忙回來的那人帶著一身秋日夜晚的冷。
目光向著屋內看來, 在接觸到沙發上的身影時,面容曲線好似被裡面暖黃色的燈光照亮, 霎時間柔軟下來。
安室透沒有立刻進屋。
他將身上的大衣脫去掛在門口, 先在玄關處站了一會兒, 由屋內適宜的暖氣帶去身上從屋外攜來的寒霜。
低頭整理玄關衣物時, 眉眼間籠罩了淺淡的一層疲憊。
……看起來比警校時成熟不少。
松田陣平隨意坐在沙發上,慢吞吞打量著對方。
他死後並不一直跟在松田伊夏身邊, 偶爾也會去看看之前的好友。
特別是留下來的唯一一個。
對方行事作風裡,有時總會帶著他們的影子。
現在走進房間,不需要再表演出那些身份時,倒是誰都不像了。
松田陣平站起身。
心裡那邊微妙的感慨還沒有完全湧現,就在下一秒消失的一乾二淨。
退去一身寒意的安室透走進來,俯身看向沙發上那人,似乎想讓對方回屋再睡。
剛往旁邊一站,剛才沒有抓住任何東西,眉毛緊縮的少年就伸手。
握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
松田陣平:“……”
他的臉青了又黑,額頭上青筋分外明顯,頭髮明明沒有蹭到任何東西卻已經隱約有了炸起來的趨勢。
死亡注視下,安室透一無所知。
他小心坐在沙發上,輕而易舉且迅速地佔領了松田陣平剛才的位置,還緊緊被握著手。
估計之前實在太累,金髮男人也就著這個姿勢睡去,兩人湊成一團的身影在沙發上格外扎眼。
任松田陣平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弟弟心結解開後第一個“獲利”的居然是安室透。
換做之前,要是旁邊有人松田伊夏能一蹦三尺高。
現在他就在迷糊間下意識確認一番沒有危險,就繼續埋頭睡去。
雖然在沙發上,但是這可是挨在一起,手還搭在一起,四捨五入就是同床共枕。
只是合作物件就同床共枕,以後還能幹出什麼他想都不敢想!!
松田陣平氣笑了。
他看著安室透,越看越覺得這傢伙沒安好心。
還佔了自己的位置,簡直像那種會敲門時用“弟弟開門我是你哥”這句話騙人的混蛋。
而且這傢伙四捨五入還是黃毛!
頂著最讓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