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孩每天的行動路線,我們只是根據一些資訊摸到這裡。”那人一抖,臉上瞬時浮上幾分討好諂媚的笑。
“我就查到他要找的那個人往紅沙地產那一代去了,其他真不知道,而且說實話這實在太扯了,三十九億美金就取一條命,那個叫松田伊夏的小孩就算是用金子做的也……”
他驟然發出一聲慘叫。
一隻渾身漆黑的小巧的鳥倏地自天空落下,雨滴滾過它的羽翼,染成淡紅滾落在地,和那幾人槍傷位置流出的血混在一起。
它似折斷羽翼,傷痕累累,在被追至巷內的天敵叼住那刻卻陡然振翅高飛。
那追來的傢伙不知前面是透明玻璃,隨著一聲爆裂巨響,同碎開的玻璃片一同墜地,死在血泊裡。
鞋底碾過那人膝蓋處的槍傷。
安室透眸光暗沉,他咬字微輕,一字一句問道:“你說,他叫什麼?”
——“松田伊夏。”
來者再次確認,站在巷角的少年同照片上別無二致。
“小孩,你乖乖把脖子伸出來,我能給你個痛快。”男人活動了一番脖子,手裡拿著一節狹長如骨的咒具。
他特意在對方從一場又一場圍剿中脫力時才現身。
對方看上去的確已經傷痕累累——乾涸或半乾的血浸透衣服,髮絲被汗水和雨滴打溼掛在臉側,略微氣喘著舉起手,似乎已經放棄抵抗。
來者逼近。
誇張的天文數字下不過是個半大小子,他一方面有些顧慮,另一方面又因為對方淡寡的咒力溢位和模樣,覺得自己有到手的可能。
畢竟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也不是什麼人都是五條家六眼那種天才。
下一秒,少年將手放下。
他笑起來:“騙你的~”
殷紅的擬翼自後方破開來者胸膛,血濺了滿身。
松田伊夏撿起那根骨似的鞭子。
他不用咒具,乾脆送人好了。
——伏黑惠在咒高食堂找到一處空位。
剛坐下,手機就震動兩聲。
少年開啟螢幕,下一瞬不住睜大眼睛。
被所有同級生乃至他這個學弟都問過突然的叛變原因,但是一直沒有任何回覆的人突然出現在群裡,懶洋洋地發問:
[你們有沒有見過三十九億?會走的那種。]
禪院真希率先回了個“你這傢伙還好意思像沒事人一樣出來?快給我解釋叛逃啊!”。
那邊很快彈來一張照片。裡面黑捲髮少年對著鏡頭比了個“v”,笑容肆意張揚。
[現在見過了~]
[(v)]
一聲巨響,虎杖悠仁轉頭,瞥見不遠處的五條悟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手機螢幕停留了一個黑底白字的介面,但一年級生只憑借自己的眼力看見了一整串零。
他看看螢幕裡突然出現又在同級生連環質問下拍拍衣角消失走人的學長,看了眼連飯都沒吃直接走了的班主任,又看了眼同學捂住臉的樣子。
頭上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只要有適當的利潤, 資本就膽大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有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 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人亦如此。
東野嶽是個孤兒。他和雙胞胎哥哥灰被送入孤兒院, 又轉手被賣入“據點”,那一院小孩的總價是三千萬美金。
對牲口來說是天價, 對人命而言一文不值。
三千萬美金,買斷幾十個孩子的人生、性命。他小時候覺得這是一個天文數字, 壓在身上, 像一座無法開鑿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