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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澄回了個表情包,翻回去看那段影片,是梁聿之發言的片段,拍了有一分多鐘,他在臺上分享星凌在ai商業化中的創新,一身西服正裝,流暢自如地講解案例,有長串的英文詞彙,很好聽的美音。
西澄看完退出去,手機恰好進來新訊息。
梁聿之問她:還在天津?
西澄回:嗯,你結束了吧?
他回:剛坐下來。
西澄告訴他:我同事誇你。
梁聿之:嗯?
西澄說:給你打到95
他似乎不解:95?
西澄回:十分制,很高了。我們公司一枝花只得到8分。
梁聿之:誰是一枝花?
西澄:一個叫peter的,不重要,長得也就那樣吧。你應該還在會場?
他回:嗯。你在忙?
西澄:對,要去忙了。
他回一個“好”。
西澄手指停一下,往上翻一點,上次的訊息記錄停留在前天。
這半個月裡,他們聊過幾回,加起來講的話不算很多。梁聿之似乎刻意在用這種方式謹守距離地與她保持聯絡,沒再打電話,從廣州回來後也不再提那個週五之約。
一直到這年的末尾,他們都沒有再見面。
思格的年會結束後,整個公司瀰漫假期前的氛圍。
打工人最無心工作的一個階段,全靠毅力捱著。
最後一天,西澄寫完總結,離開公司,直接拖著行李箱去機場,和許多回鄉的人一起由北至南。
今年受姨外婆邀請,她們回去紹興過年。
司機已經先送外婆過去,西澄買的航班飛杭州,再乘車。
除夕倒是很熱鬧,在老宅子裡貼春聯、準備年夜飯。
姨外婆的女兒一家也回來過年,帶著兩個十幾歲的孩子,姐弟倆不見外地喊西澄表姐,姨表妹上高一,活潑開朗愛聊天,沒到半天已經和西澄混熟,笑嘻嘻打探她有沒有男朋友。
年夜飯吃完,又到了微信被新年祝福擠爆的時刻,滿屏紅點。
西澄發了一部分,回了一部分,過去陪外婆看晚會。
到十點鐘,老人家撐不住,去睡了。
外面的小孩子依然精力旺盛,在巷子裡追逐,焰火棒的聲音此起彼伏。
西澄繼續回下一波祝福,沿微信列表往下,一堆群發中看到梁聿之,最簡單的四個字:新年快樂。
她也敲一句:新年快樂。
等回完其他的,發現來了條新訊息:在做什麼?
西澄說:在看小孩放焰火。
靜了一瞬,手機震動。他撥了電話過來。
西澄沿著巷子往前,走到略安靜的河道邊,接通的那一秒,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一下。
後來他先開口問:“紹興過年好玩嗎?”
他們年前最後一次聊天,說到過。
“還好,挺熱鬧的。”西澄說,“你呢?”他今年在蘇州。
“沒什麼特別的,姜瑤太吵了,頭疼。”梁聿之的聲音淡淡傳過來,西澄幾乎能想象到他講話時微斂的眉。
那頭聲音又繼續:“別幫她說話,不太想聽。”
“我沒說。”西澄問他,“你在蘇州吃到什麼好吃的嗎?”
梁聿之覺得都沒什麼,但她問了,便又仔細想一下,“有個小時候的鄰居開了家茶樓,做的一些小點心,還不錯,感覺會合你的口味。”
“是麼。”西澄視線投遠,從遙遠的燈火落回粼粼河面上,路燈的昏光隨水波飄飄搖搖。
在不知所起的情緒裡,她的聲音低下來,“梁聿之,我有點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