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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走過去仔細看了一會,這時裡面的水聲停了。
轉頭見他走出來,只套了件褲子,上身沒穿衣服,他走去衣帽間。
緊緻流暢的背肌在視線裡消失,西澄走去洗臉檯前吹頭髮,他這裡的吹風機很高階,噪音極小,只有輕微地嗡鳴。
快要吹完的時候,門被推開,梁聿之走進來,往臉上塗抹白色的剃鬚膏,站在鏡前刮鬍子。
西澄透過鏡面看他冷峻的臉。
過了會,關了吹風機,走過去拿他手裡的剃鬚刀,梁聿之鬆手給她了,但他就那麼站著,並不低頭遷就她的身高,任她踮起腳尖,一隻手撐著身後流理臺幫他刮。
她的動作很慢,有那麼點小心翼翼。
梁聿之一點也不意外,他早就知道她能屈能伸,主動的時候讓人覺得她滿心滿眼都是你,冷淡起來褲子提得比誰都快。
他都不知道她這種破性格,梁泊青怎麼忍那麼多年,就算養女兒,誰都想養個乖巧溫軟的,誰願意要這種背上長反骨的。
但很奇怪,她此刻這樣在眼前,無比干淨的臉,鬆散漂亮的長髮,很專注溫柔地拿手指抹掉沾在他下唇上的白色泡沫,明顯帶有幾分討好的意思,梁聿之又覺得挺受用。可能人人都享受馴服的滋味,看堅硬的人在你手上變柔軟,冷漠的人為你情難自已,高傲的人不甘卻低頭,有難以描述的極致滿足感。
西澄很細緻地替他刮完了臉,認真審視了一下,似乎有點滿意,挺淡地笑了笑,又拿洗臉巾擦乾淨,最後用那種甜香的鬚後水,結束後,她清理了剃鬚刀,每樣物品放回原處。
梁聿之就看著她做這些,在她回過身時,撥開她的長髮親了過去。
這天晚上西澄發現梁聿之在床上沒那麼好脾氣了,他不讓她在上面,也不很快給她,就看著她的臉,看她緊蹙的眉,泛起熱氣的眼睛,顯然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但凡他真的計較起來就挺讓人吃不消。
唯一溫柔的短暫瞬間是叫她別咬嘴唇,然後俯身去堵她的嘴。
做完之後,西澄完全沒有力氣。
她拉梁聿之的手,伏在他頸間喘息,感覺到他的手指摸過來,指腹觸碰她的嘴唇,低啞的聲音問她渴不渴。
她的腦袋點了點,梁聿之鬆開她,起床套上褲子下樓,拿了水上來。
西澄擁著被子靠在床頭喝完整杯。
梁聿之看她露在被子外面的雪白肩頭,零零散散的痕跡,不知怎麼想起褚想之前的話,有份不討厭的工作,三兩好友,有個彼此契合的性伴侶,就挺好。
好像他現在確實是這樣。至少,他和唐西澄很契合,身體很契合,從 ◎八十分吧◎
他問完這個問題,忽然收回視線:“你不想說就不說。”
過了會,手臂被輕輕碰了下,低眸看到她手機上的字:“我小時候出車禍,受了傷。”
挺重的傷。只是時間過了太久,現在能看到的也就只有這麼小的一點傷疤。
梁聿之當然並不知道她車禍的事,梁泊青最初在電話裡找他,什麼細節也沒有,只說要出國一年半左右,老師家的一個小孩請他關照,後來臨走前碰面才告知她的特殊狀況。
沒提其他,只講心理原因。
那時梁聿之完全沒興趣瞭解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一句也不多問,他從一開始就想好把這活兒交給喬逸,去機場接她那次,是因為喬小二那個混蛋答應好了卻臨時放鴿子。
是在這一刻,梁聿之意識到他對唐西澄沒什麼瞭解。
不過以他們現在這種關係,顯然也沒這個必要,理論上來說,還應該保持合適的距離,互不干涉。這一點,梁聿之心知肚明,也知道該怎麼做。
他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