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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澄坐下來,開始做事。
她主要寫文案,偶爾承擔些雜事,拍照、列印,剪輯影片,工作量不多,也無技術難度,是那種隨便招個文筆通順的人進來就能做的活兒。
那幾位同事越聊越投入。
早前還會顧忌到有新人在,現在熟悉了,也不再刻意迴避。
但其實沒多少新料可聊,講著講著又照例調侃喬逸與自家老闆的關係。梁聿之接手星凌兩年,大家對他的私事瞭解並不多,話題無非圍繞他家裡。
明明他家的核心產業都在南邊,他從國外回來,不在家承歡膝下,早早在權力中心佔好位置,偏偏跑來首都接這麼一個新起步的星凌搞前途不明的ai企服。
若說是富二代玩票,沒那麼不上進,畢竟星凌這兩年的發展有目共睹。
但他特別努力麼,算不上,離工作狂還有段距離,不然星凌怎麼會到現在還努力保持雙休。
所以說,最大的可能難道是為了和喬少爺雙向奔赴?
諸如此類的玩笑話,一點也不新鮮,唐西澄耳朵都聽熟了。
她對她們口中的男團c位選手喬逸不算陌生,他們半年前認識,一直是喬逸單方面來找她,最早給她送過兩回書,因她偶然和梁泊青提過有幾本書找不到,後來她要搬出宿舍,輔導員好意知會梁泊青,喬逸便又來帶她找房子,搬家也是他。
他 ◎她二十歲了吧◎
完成了文稿,校對、排版,唐西澄開始剪輯影片物料。
在這個過程中只有一位同事在內部通訊工具上與她發生交流。
口頭言語一旦不被作為對話手段,無關緊要的寒暄便大幅度降低。
對其他人來說,無論是出於禮貌,為了避免尷尬還是考慮社交效率,與她減少溝通都是最簡單的方式。
這種體驗對西澄來講絲毫也不陌生,她的整個學生時代都在重複經歷。
某種角度看,這其實是失語的最大利處。西澄體悟到這一點,是進入中學之後了。
時至今日,她已經十分習慣甚至享受。
比如此刻,作為整個環境裡最沉默的存在,她變相地享有了將所有非必要社交排除在外的特權。
自然而然的,工作效率提高了。
午飯前完成工作,和陶冉打了個招呼便離開公司去學校。週四的上午和週五下午有專選課,這兩天只坐班半天。
兩點鐘,在人文樓上《西方文論名著選講》。
人不多,稀稀拉拉,西澄坐在最後一排,臨上課前兩分鐘,有人從後門進教室,在她左手邊坐下。
西澄轉過頭,是肖朗。他笑了一下,說:“來蹭一下汪老師的課聽。”
肖朗以前是他們的班長,後來轉去法學院,大一時因為輔導員的囑託,他對西澄很照顧,小組活動、實踐作業都和她一組,轉院之後交集少了,只偶爾在學校裡碰上。
講臺上,汪老師已經開始講課。肖朗只帶了個筆記本。
整節課大家都很投入,到後面剩幾分鐘自主閱讀。
肖朗將筆記本推過來,空白頁上寫了行字:聽說你不住宿舍了?
西澄提筆回覆:九月搬出去了。
肖朗又問:安全嗎,離學校遠不遠?
西澄:沒事,很近,我和顏悅一起。
停了下,問一句:你推免有結果了?
肖朗:嗯,定了p大。聽說你沒有要名額,有別的打算?
西澄還沒回答就下課了。
幾個同學圍過來和肖朗講話。
他人緣一直好,學霸,長得好看,性格也好,是校園裡最受歡迎的那個型別,轉專業後也沒有和大家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