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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殯宮,霍硯才將捂著白菀眼睛的手放下。
霍硯束袖的銀護腕被她捂的溫熱,白菀收回手,提了提裙襬,腳上的繡鞋沾著血汙。
霍硯在她腳下掃了一眼:“太子妃不怕死嗎?”
白菀抬起臉,晦暗中霍硯俊挺的臉看不清神色,她彎唇淺笑,弧度半分不變:“怕,但是掌印應該會來救本宮的。”
“應該?”霍硯挑眉,眼神定定的瞧著她頸上的一線血紅。
伸手抹了一把,白菀吃痛躲開,便見霍硯笑得越發張揚,他舔了一口沾血的手指,神態迷魅,像足了妖邪。
霍硯就像她曾養過的一隻貓,長毛鴛鴦眼的波斯貓,很漂亮,渾身柔軟如雲。
卻脾氣不好,乖戾非常,伺弄它的丫鬟或多或少都吃過它的鐵爪。
唯有白菀,那隻貓很黏她。
若即若離,它便會起興趣,越不讓它靠近的人,它卻偏偏粘著不放,霍硯亦是如此。
只可惜那隻貓後來被白蕊抱去玩,不見了蹤跡。
白菀想起白蕊那憤恨的眼神,又朝霍硯笑了一下。
這回,她得把霍硯看好,丟了貓事小,丟了霍硯,可是會沒命的。
“太子妃”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略帶沙啞的嗓音。
白菀轉過身,來人遠遠的站著,像是顧及自己身上的血汙,不敢過來。
一直不見蹤影的清桐從他身邊跑向白菀,見在她心裡苦堪比洪水猛獸的霍硯在也不停,眼睛鼻子通紅,像是哭了許久。
“太子妃,”清桐拉著白菀的手抽噎著。
白菀朝她安撫一笑,繼而看向陰影處的少年將軍。
霍硯看著白菀,她的眼眸中微微發亮。
“楊小將軍。”
霍硯眯了眯眼,順著白菀的視線乜過去,對面站著的,是楊家的二公子,楊景程。
楊景程被她一喚,有些不自然的垂下頭,拱手朝她作揖:“多虧太子妃派清桐姑娘往將軍府傳話,才得以將這場禍事掐滅。”
說著,他躬下身,鄭重的向她道了一聲謝。
白菀也朝他屈膝福身:“當不起小將軍這聲謝,畢竟出力的都是你們。”
霍硯略字挑眉,盯著白菀的後背目色沉沉,她是怎麼知道端王準備今夜逼宮的?
白菀餘光掃過霍硯,他就在那靜靜地站著,好似並沒有什麼不耐煩,她卻不敢再和楊景程多說。
“本宮有些乏了,小將軍且回吧,”說著便往步輦走去。
楊景程杵在原地,定定的望著白菀那纖細柔弱的背影。
他想問問她過得好不好,為什麼太子和白蕊會有私情,為什麼她要一個人拿命來賭,奈何那奸宦寸步不離。
楊景初恨得咬牙切齒,正欲轉身回去,卻見亦步亦趨跟著白菀的霍硯驀然回過頭。
他在霍硯毫無溫度的逼視中,如墜冰窟。
“多謝掌印救命之恩,”霍硯將她送上步輦,臨走前,白菀開口又道了一句謝。
霍硯欲轉身離去,聞言腳下一頓:“那,也謝太子妃救命之恩?”
燈火明滅中,白菀好似看見霍硯在笑:“那便算兩兩相抵罷。”
霍硯為什麼會闖進太子府白菀不清楚,話本里並沒有提到這件事,只說霍硯確實在這一夜身受重傷,以至於姜瓚才能得了喘息之機,安然登基。
他為什麼要殺了慶和帝?
白菀去看霍硯的眼,所及之處一片昏暗,她看不清。
“啪!”
寂靜的椒房殿內傳來一道響亮的耳光聲。
隨之便是皇后壓低了聲音的斥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