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奇:“外人稱我們東廠手段殘忍,若要他們瞧見趙大人這些慘絕人寰的刑具,恐是得嚇得屁滾尿流。”
以往引以為豪,甚至讓他無比愉悅的殺戮器具擺在趙正德眼前,他如今卻看都不敢看。
霍硯站起身,慢悠悠的踱步過去,問他:“趙大人喜歡哪一樣呢?”
趙正德撇過頭不敢看,只口裡唸叨著讓霍硯殺了他。
霍硯一腳將他踹倒,踩著他的臉逼迫他去看那些沾著陳年血跡的刑具,他笑盈盈地望著趙正德,說出來的話,卻堪比惡鬼索命:“趙大人應該很喜歡刀凳吧,瞧瞧上面凝固的血跡,嘖嘖,讓人坐在刀鋒之上,雙腳繫著鐵球,藉著鐵球的重量,就能活生生將人劈成兩半。”
光這樣形容,便足以讓人心驚膽跳,而幾次三番,甚至無數次在旁人身上施為這刑具的趙正德,他又是人還是鬼呢?
“給趙大人試試,”霍硯挪開腳,漫不經心道。
立刻就有番役要把趙正德架起來,拿著鐵球往他腿上系。
趙正德嚇得屁滾尿流,聲嘶力竭地哭嚎,最後竟不知怎麼地掙脫桎梏,一頭撞在承柱上,昏了過去。
霍硯看著他顫抖的眼皮,面上在笑,眼裡卻摻雜著仇怨。
白菀有一點說錯了,她總說他冷淡不愛笑,實際上,手刃仇人的快感,總能讓他無比愉悅。
鳳眸闔攏又睜開,眼中翻湧地血色已經沉寂,他淡聲道:“既然趙大人如此懼怕,那就從夾棍開始吧。”
番役手腳麻利,又拿布巾把趙正德嘴巴堵上,兩人摁著他,將夾指和夾踝給他套上。
四人分別各拽著麻繩,奮力一扯,夾棍齊齊擠壓在趙正德的手指和腳踝上,趙正德猝然瞪大眼,哪怕他堵著嘴,慘叫聲仍舊溢了出來。
霍硯看著他,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還想不起來就把這些刑具挨個試一次,當年趙大人也是這麼做得不是嗎?咱家相信,趙大人一定能想起來。”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趙正德痛得滿頭冷汗,一邊慘叫,一邊斷續的說。
霍硯揮手讓停,一邊瞭然的點頭:“咱家知道你們當年百般拷問霍家人是在找什麼,傳位詔書,對吧?”
當年霍家人下詔獄到問斬,短短十日不到的時間,所有人周身無一塊好皮,就連孩子身上都有夾棍的痕跡,可見他們在那十日中遭遇了什麼。
趙正德滿頭大汗的癱倒在地。
霍硯居高臨下的睥他:“沒有傳位詔書,先帝惴惴不安了一輩子,他這個皇位,至死都名不正言不順。”
“掌印,”陳福突然道:“有個小姑娘帶著趙大人的么子鑽狗洞跑了。”
霍硯轉過身,輕描淡寫道:“那就抓回來。”
趙正德做這麼多,就是為了給他的孩子爭取時間,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個畜生,你連孩子都不放過!”
霍硯像是聽見什麼笑話般,嗤笑了一聲,冷眼覷他:“霍家五十八口,其中有五個是不足十歲的幼童,兩個剛剛降生的幼兒,你們放過他們了嗎?”
趙正德驟然噤聲,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手上腳踝劇痛無比,他轉著充血的眼珠,看向霍硯的臉,細細分辨著,隔了半響,他的眼睛越瞪越大:“你……你到底是誰?他們,他們說你是潁國公的嫡長子,可如果傳位詔書在你手裡,你只能是……”
“是你,你沒有死?”趙正德嘶吼出聲,聲音尖利得幾乎變形:“哈哈哈哈,你竟然真的沒有死?你果然是個畜生,冷血無情殘殺手足的畜生!你又比我好上多少?”
他瞠圓了眼仰天慘笑:“你來找我報仇?你應該先殺了你自己!霍惠妃,霍家人,德宗,他們都是你剋死的,你就是個不詳的孽種,所有和你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