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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馥口蜜腹劍,她從沒有打算放過白菀,而她的父親,更是他登基路上的絆腳石,他可不想和這楚國新帝一樣,做個憋屈的傀儡。
耶律驍眸色深深,對那小廝頷首淺笑:“煩請轉告,合作愉快。”
下雪的天氣,連平日裡熱鬧非凡的街道也罕有人跡,唯有些貧苦人家,在這冰天雪地裡擺著攤鋪,弱聲叫賣。
長街上一片白茫,各家掃的雪堆在路邊,屋簷上凝結著冰晶,四人抬著間紅頂步輦由遠及近,步輦上帷幔厚重,看不清內裡,抬輦的後頭跟著一列長隊。
隊中人神情肅穆,個個頭戴尖圓帽,圓領褐色袍,一身東廠番役裝扮。
攤販遠遠見著這隊人來,連攤子都不要了,連忙抱頭鼠串,擠挨著牆角躲,待他們走遠,才又紛紛瑟縮著跑出來,伸長了脖子看他們的去向。
“這是往知州大人府上去啊?”駝背老頭張望著說。
另一個年輕些的,手腳麻利的收拾攤鋪上的東西,嘴上說:“李大爺,可快收拾東西吧,東廠那閹狗許是又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回頭波及到咱們可不妙。”
李老頭頓覺他說得對,立馬收拾東西,挑著擔子連忙跑走。
步輦晃晃悠悠,一身緋色織金曳撒的霍硯正支著手撐額閉目養神,另一隻手上握著個拳頭大小的纏花枝銀手爐。
是他臨出門時,白菀從床榻裡掙扎著爬起來,非要塞給他的。
走時白菀還縮在被褥裡,困頓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唯露出來一顆圓溜溜的腦袋,墨髮鋪了滿枕,白淨的臉上還散著紅。
“掌印,崇州知州,趙正德府上到了。”
外頭傳來陳福恭敬的話音。
霍硯面露厭煩,若不是趙正德這狗東西,這會兒他應還在抱著他的菀菀歇息。
陳福一抬眼,便見掌印一身煞氣的掀開帷幔下來,他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霍硯懶散地抬眼,看向緊閉的硃色大門。
他略一揚手,一隊番役將趙府團團圍住,另一隊直奔朱門,他們甚至懶得叫門,就地抬著門口的石獅子往門上砸去。
轟隆的撞門聲,引來了府中的下人,也驚動了裡頭的主子,在他們提著棍棒匆匆趕來時,沉重的大門在他們眼前轟然倒塌。
陳福拔出腰間的佩刀,揚聲喊道:“通通抓起來!”
東廠番役當即一擁而上。
霍硯掂著手爐跟在後面,閒庭信步般,慢悠悠的往裡走。
他一路走,狹長的墨眸掠過趙府的景緻。
影壁,假山,迴廊,荷塘。
趙正德一個小小五品知州,卻坐擁堪比京中王府格局的宅院,院中雕樑畫棟,金碧輝煌,滿堂花卉奼紫嫣紅,一步一景。
這每一景,都沾著霍家人的血。
霍硯走進正堂時,趙正德一家老小連同僕役下人,通通壓跪在堂下。
他迎著趙家人的怒目,神態自若的在正堂主位上坐下,陳福畢恭畢敬地給他端來茶水。
霍硯端著茶碗淺啜,嘴巴被堵上的趙正德望著他目眥欲裂,嘴裡嗚嗚叫喚著。
“看來趙大人有話要說,”霍硯放下茶碗,挑著眉看趙正德,神情閒適,面上在笑,卻不及眼底。
番役上前將趙正德口裡的布巾扯出來,隨即便是一連串破口大罵。
“霍硯!你個閹賊,奸人!擅闖本官府邸,你目無王法,你該死!”趙正德不歇嘴的叫罵。
陳福當即上前便是一記窩心腳,踹得趙正德口吐鮮血,冷眼乜他斥道:“崇州知州趙正德,知法瀆職,賣官鬻爵,收受賄賂多達黃金三千萬兩,你可知罪?”
趙正德朝霍硯吐出一口血沫,通紅著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