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江湖中人所傳說的那樣,血衣樓這最早的數百個殺手裡,最弱的,也是江湖一流的高手。
在他們的眼中,身前這些沒有半點內氣的金軍,就如同三歲小孩一般無力,殺起來根本沒有半點阻礙。
一個金軍爬上了城頭,他們就殺一個,兩個金軍爬上了城頭,他們就殺一雙。城牆間,這些黑色的人影飄忽不定,留下的,只有一具又一具金軍的屍體。
或是被割開了喉嚨,或是被刺破了後心,或是被砍斷了腰腹,總之,皆是一擊致命。
“血衣樓。”蘇長武站在城樓上,看著城牆中的情景,喃喃自語了一句。
接著,他咧開嘴巴,輕笑了一下,對著身後的蘇紅絡說道。
“小妹,他們來了。”
“我知道。”蘇紅絡點了點頭,走下了城樓,提著長槍走向了那城牆上的戰事裡,嘴裡還不忘抱怨一句。
“來得真慢。”
他們是誰,知道的人都知道,還能是誰。
“砰!”又是一具金軍的屍體被一個黑衣人摔在了城頭,屍體的喉嚨是被割開的,鮮血順著城牆流下,染紅了牆壁。
接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都被掛在了城上,血流如注,汙紅色的血跡幾乎將小半面城牆染紅。
即使是悍勇的金軍看著這一幕,都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他們不知道他們正在面對的是什麼,那還是唐軍嗎,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他們的手腳冰涼。不是因為他們怕死,而是因為他們有一種感覺,好像他們只要爬上那座城牆,他們就一定會死。
金軍的軍陣中。
阿不罕莫自然也很快地發現了城牆上的異樣,他看著那城頭間的黑影,皺緊了自己的眉頭。
“那些,是什麼人?”
“江湖人。”一旁術虎橫也微微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緩緩地說道:“他們居然來了嗎······”
“江湖人?”阿不罕莫咬著自己的牙,面色兇狠地從嘴裡吐出了這三個字。
他並不太懂什麼是江湖人,但是眼下看來不過就是一些武人而已,就算來了又怎麼樣,他們也總有力竭的時候,區區數百個人,影響不了大局。
“給我擂鼓!”對著身邊地軍卒喝道,阿不罕莫晃了晃自己的脖子,催著戰馬向前走去。
“令戰車出陣,撞破城牆,步卒軍分三路抵制城樓,騎兵隨我來,等城門一破就與我入城。今日,我定要攻破淮陽關!”
“諾!!”
站陣之間,戰鼓的聲音是又急促了幾分。
術虎橫催馬跟上了阿不罕莫,但是他的臉色卻很難看,因為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此番來此的江湖人,恐怕遠不止這麼一點。
應該說術虎橫的預感是沒有錯的,事實上,這次前來淮陽關的江湖人,甚至會比他想像的還要多。
他終是把中原的江湖看得太簡單了一些。
當金軍的軍陣在戰鼓的聲音中分成三路開始攻城的時候,淮陽關的右側是又出現了一片人影。
然而這片人影可不只是幾百個人那麼簡單,只是粗略地看去,那其中就足有數萬個人。
他們從淮陽關外的一處山谷裡走來,步履不快,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這些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群身穿道袍,手握長劍的道士。
他們的腳步中正,身影筆直,行進之間,好似青松自立,山嶽橫移。
一襲襲道袍在風中翻動著,聲聲作響,一柄柄長劍橫立在一側,爍爍自明。
隨著腳步的邁進,道人們的口中齊聲念著。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淤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