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越來越大了,李駟沒有打算久留,既然已經說好了正事,他也就準備帶著術虎女離開了。
宮不器也起身準備出山,離開前,他說他想看看李駟背上的那把劍。
雖然李駟揹著的是個布袋,但是作為鑄劍師,宮不器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裡面藏著的是一把劍。
李駟沒有拒絕,將布袋解了下來,交到了宮不器的手裡。
宮不器將布袋開啟,推出了裡面的劍看了幾眼,隨後就交還給了李駟。
他讓李駟好好的用這把劍,這是他的要求,說罷,他就離開了。
李駟不知道的是,這把劍是宮不器鑄的第一把劍,最粗陋樸素,卻也最堅固。
將劍重新裝回了布袋裡,背在了背上,李駟與術虎女一起出了山谷。
離開藏劍谷的時候,他又咳嗽了幾聲,身子搖晃了一下,才被術虎女險險地扶住。
“你沒事嗎?”術虎女擔心地問道,這段時間,李駟咳嗽得已經是越來越頻繁了。
李駟輕捂著自己的胸口,神情微動了一下,半響,笑了笑說道。
“沒什麼大礙,只是忽然有些無力而已。”
說著,他低下了眼睛,放在胸口的手,暗暗地捏了捏懷裡的那枚木牌。
沒有再趕路,因為雨太大了,李駟又身體不適,術虎女不想再走了。
她堅持把李駟扶進了一個山洞,然後找來了一些木柴,生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足夠暖,將不大的山洞都籠罩在了火光裡,烤乾了兩人身上的衣服,但李駟的臉色,卻在火光映照下又蒼白了幾分。
他時不時地咳嗽著,咳嗽聲越來越重,模樣也越來越虛弱。
他該是病了,他知道這一點,但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病過了,這突如其來的病反而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按照常理來說,他該給自己配點藥,但他的身子很不受藥,就像他很不容易中毒一樣,普通藥物的藥性,對他來說著實沒有什麼影響。
所以他現在,大概只能熬過去了。
半夜的時候,李駟的身子開始發燙,燙得就像是一塊火炭一樣,但他卻只覺得冷,冷得如墜冰窟一般。
這不是什麼重病,李駟是這樣想的,但逐漸的,他的神志也開始不清楚了起來。
他縮在角落裡發著抖,直到術虎女發現了他。
“李駟,你怎麼了?”術虎女看著他,輕皺著眉頭小聲問道。
她從沒見過李駟這副模樣,這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
“冷。”李駟緊閉著眼睛,發著抖回答道。
術虎女聽著,沒有多想,便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李駟的身上。
這時,她看到一塊木牌從李駟的懷裡滑落了出來。
木牌上刻著一個女子,牌子乾淨無塵,看得出,是一直被妥善地保管著。
術虎女看了木牌一會兒,好久,才自嘲似地笑了一下,將木牌從地上撿了起來,放回了李駟的懷裡。
那天晚上,李駟幾乎什麼都感覺不到,只是冷得手腳冰涼,蜷縮著得不能動彈。
直到他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抱住了自己,才讓他好過了一些,漸漸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外面的雨停了,山林間的灌木上沾著露珠,山洞的洞口還在滴著雨水。
可能是聽到了水滴落下的聲音,洞裡,李駟醒了過來。
他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去,看到了身後術虎女正靜靜地抱著他,閉著眼睛還沒醒來。
李駟沒有作聲,低下了眼睛,默默地拿開了術虎女放在他腰間的手,然後站了起來。
“咳咳。”他昨夜的病是好了,但咳嗽卻更加嚴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