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日李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裡正握著一隻溫熱的手。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疑惑地抬頭看去,才見到是術虎女正靠在床頭安靜地睡著。
她的睫毛輕輕地顫抖著,頭髮順著肩膀垂下,垂在床上他的臉側。
李駟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輕輕地將手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
不料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讓術虎女也醒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了片刻,術虎女的眼神逐漸從朦朧,變成了慌亂。
只見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接著連忙鬆開了李駟的手,眼睛四處躲閃了一下,最後低下了頭來,用那有些沙啞的聲音輕聲說道。
“昨天,是唐門主把你送到這裡來的······”
“這樣。”李駟瞭然地點了點頭,故作鎮定地笑了一下:“那倒是麻煩你了。”
“沒,沒事。”術虎女埋著自己的腦袋,語氣生硬地回答了一句。
可能是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李駟從床上坐了起來,對著窗外伸了個懶腰說道。
“啊,看來今天的天氣不錯,我出去走走。”
說罷,他就起身下了床,看上去是準備出門了。
“嗯。”術虎女坐在床邊輕輕地應了一聲,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今天的天氣怎麼樣,因為她還沒有抬起頭來過。
但是就在這時,她的身旁,李駟卻是突然又說道。
“不過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術虎女愣了一下,該是有些不解地抬起了頭來看向李駟。
為什麼,他們不是應該趕路了嗎?
此時的李駟摸著自己的鼻子,神色無奈地將視線看向了一邊。
“因為你昨晚應該沒有休息好,所以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好了,我們下午再出發便是。”
說著,他便走出了房門,只留下了術虎女依舊坐在房間裡。
等到過了一會兒,術虎女是才回過了神來,自顧自地笑了一下,默默地轉過頭,起身躺在了床上。
被子還是溫熱的,帶著一點酒氣和藥草的味道。
怎麼說呢,這味道並不是那麼的好聞,但她還是安心地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她真的累了吧,也可能,是她覺得這種味道也沒什麼不好。
······
下午的時候,等到術虎女醒來,李駟帶著她拜別了唐重。
這時的唐重依舊還是一臉虛白的樣子,看得出來,昨夜他也是喝得太多了。
唐重的酒量只比李駟好一些,區別在於他醉後還能保持一點清明,不會像李駟那樣直接不省人事。
臨別之際,他問李駟是否還記得昨晚說了些什麼。
李駟說不記得了,唐重點了點頭,也只當做是不記得了。即使李駟昨晚其實說了很多,但酒後胡話終歸也只是酒後胡話而已,沒有記著的必要。
離開了唐門,李駟寫了一封信去了金山寺。
信裡,他說他要去一趟少林,去見一個叫做圓解的和尚,並問老和尚是否需要他帶話給對方。
圓解,就是少林那持戒僧的法號,而老和尚曾經的法號,叫做圓遠。
一段時間後,老和尚回信給了李駟。說他沒有話要帶給圓解,但是如果李駟有求於圓解,而圓解又不答應的話,李駟可以提他的名字,那樣,對方就會答應的。
對於這一點,李駟並沒有懷疑,因為他很瞭解老和尚,知道老和尚從來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
而且老和尚的武功,也是他至今見過最厲害的,厲害到即使是如今的他,也只有逃跑的份。
少林寺並不遠,收到老和尚回信後的沒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