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子還是該是個女子。
他的身材本來就不算高大,再加上如今這般慵懶隨意的打扮,反倒是憑空增添了幾分秀氣,樣貌也莫名地多出了幾分清冷的柔美。
這幅樣子,使得術虎女愛不釋手,同時也心生警惕。從下山開始,手就抓著李駟沒放開過,彷彿是怕手一鬆開,他就會被什麼人給拐跑了似的。
李駟沒有辦法,只得抱著朽木被術虎女拖著到處跑,本想先買上幾個包子飽腹的念頭,也只能先行擱置了。
街道上,小販的吆喝聲,買主的殺價聲,路人的閒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李駟被術虎女拉著,走在老和尚和獨孤不復的前面,恍惚間,卻是莫名地有了一種如若隔世的感覺。
現在想來,他上一次逛這小城的街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所幸在這種偏僻的地方,人和事總是長久不會變的,就像是眼前,這條街道似乎也還是二十餘年前的模樣一樣。
賣包子的小攤依舊開在街角,做糖人的小店依舊沒有關門,裁衣裳的鋪子裡,織布聲也還是沒有斷絕。
只是賣包子的老闆娘臉上,已經多了幾分風霜。曾幾何時她還被人叫做包子西施,想來現在,已經沒有人這樣叫了吧。
做糖人的老漢看起來更加老了,也不知道他還能再做上幾年,聽說他的兒子已經結了婚,或許一兩年之後,這間小店也就該關門了。
裁衣裳的蔡師傅又收了一大批徒弟,看起來是打算再開上幾家鋪子,可能再有個幾年,他就會成為一個大布莊子的老闆。
這一世的武人和尋常人終歸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尋常人老了,歷經人事紛紛,歲月留痕,但武人卻還是面目依舊。不得不說,這其中的滋味,著實是叫人唏噓的。
李駟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條街上的時候,老和尚走在後面置辦著柴米油鹽,而他則是一個人默默地走在前面,穿行在人群之間。
那個時候的人影錯錯,遮得天光依稀,讓他好像是看到了這人世的模樣。
“兩位姑娘,買個鐲子吧。”
就在此時,一個坐在街邊小販突然對著李駟和術虎女叫道。
你叫誰姑娘呢······
李駟的臉色黑了一下,差點沒把自己懷裡的朽木給拔出來。
而術虎女則是被吸引了過去,拉著李駟走到了小攤的旁邊。
這攤上的鐲子都不怎麼好,李駟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畢竟他怎麼說也是一個賊,鑑寶的功夫還是有一些的。
金銀不真,玉石不透,木刻的還算好些,但也值不了幾個錢。
不過考慮到這只是一個路邊的小攤,這些鐲子的品質,就也還算是好的了。
術虎女最終挑了一個木雕的鐲子買了下來,不由分說地戴到了李駟的手上,隨後左右打量了一番,笑了一下說道。
“挺好看的。”
李駟無奈地看著手腕上的鐲子,不知道自己一個男人帶這種東西做什麼。
但是看到術虎女那滿意的目光,他也只好苦著臉笑了一下,收下了這份禮。
“多謝。”他這麼說著,同樣隨意地翻看了手上的鐲子。
這刻的是什麼,春江圖嗎,手藝倒是還不錯。
遠處,正在四處閒逛的獨孤不復,突然看到了李駟和術虎女正站在一個賣鐲子的小攤邊“說笑”著。
他本以為李駟要給術虎女買鐲子,但是緊接著,他就看到了李駟手上的木鐲。
那個木鐲明顯是剛剛買的。
李駟在給自己買鐲子?
獨孤不復怔一下,隨後又看向了李駟的臉龐,然後他就恍惚地愣在了那裡。
在他眼中,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