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駟看出了的左良平的身份並不只是一個明州城的捕頭這麼簡單,因為左良平腰間的腰牌上有著六扇門的標誌。江南是嚴亭之管轄的地界,想來,他是在嚴亭之的手下做事的吧。畢竟是官家的人,牌子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相比之下,李駟的那個牌子是早已經被他收起來了,反正以後也不準備混跡江湖了,沒了黑道上的折扣,那個牌子也就沒什麼用了。
與此同時,左良平注意到的則是李駟的那雙手,那雙過於白淨了的手。無論是按照一個夥計來說,還是按照一個男人來說,李駟的這雙手都顯得有些不太正常。簡直就像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一樣,不,甚至應該說就像是一個姑娘一樣。
再加上李四這個極具既視感的名字,幾乎是第一時間,左良平便將眼前的這個人,與那個江湖上的大盜聯絡到了一起。他的記得沒錯的話,李駟就有一招可以將雙手變作如同玉石一般的武功。
只是如此想來,這件事情是不是太過簡單一些了,對方簡直就像是毫無遮掩一樣,連名字都沒有做出什麼變動。
如果真是那個賊人想要躲在這裡的話,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直白嗎?
雙目微沉的看著眼前的店小二,左良平輕輕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隨後又將目光移向了對方的臉龐。
當他看到了李駟的長相之後,神色是又不自覺的頓了一下。
因為先前鬧出過李思思的事,為了不讓先前的客人認出自己就是李思思,李駟是讓半截仙在他的臉上用易容術畫了一道疤。
半截仙的易容術如何自然不用多說,這道刀疤極其逼真,幾乎貫穿了李駟的整張右臉,使得他的模樣看起來堪稱可怖,叫人根本不想多看一眼。夜半走在路上,或許都能夠嚇哭小童。
傳聞李駟的面容俊美,曾使得無數的深閨女子為之傾心。
果然,此人不是他嗎?
左良平這般想著,眉頭也鬆開了一些,他與千家樓眾人的關係不錯,此番前來告別,自然不想把交情不弄僵。
可是還沒等他松出這一口氣,他又轉念想道。
但如果,這便是李駟的計謀呢,故意不遮不掩,就是想要讓人放鬆警惕,消除戒心。模樣是可以易容的,刀疤也可以是假的。
要是此人真是李駟,那掌櫃的和一眾夥計們恐怕都會有危險。
念及此處,左良平看著李駟的眼神也重新變得謹慎了起來。
不行,我還得再試他一番。
心中暗自想道,左良平伸出了一隻手,摸向了李駟臉上的刀疤。表面上,則是裝作一副關心的模樣問道。
“李兄弟,你這疤,是怎麼留下的?”
如果是易容的話,只要摸上去,應該就能夠感覺的出來。
雖然光天化日之下,一個男人伸手去摸另一個男人的臉,這種畫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但是出於形勢所迫,李駟還是忍下了心中的那股惡寒,沒有去阻止左良平,只是將身子往後靠了靠,乾笑著說道。
“哦,這是我早年闖江湖的時候留下的。”
他現在只能相信半截仙的易容功夫了。
“是嗎,李兄弟還闖過江湖。”左良平一邊笑著問道,一邊將手貼在了李駟的臉上,上下摸著他的那道疤痕。
“呵。”李駟臉上的笑容是又變得僵硬了幾分:“年少不知事的時候,曾經闖過幾年。”
說著,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黑。這小捕快到底是怎麼回事,動手動腳的,還摸個沒完了?
嚴亭之現在都是這麼帶手下的嗎,怪不得這麼多年還沒當上總捕頭。
沒有去管李駟的想法,左良平此時是正專心地分辨著李駟臉上這刀疤的真假。
奇怪,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