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的明州城已經恢復了幾分以往的模樣,街上的人又各自忙起了各自的事情。
賣面的張婆婆又早早的在街上鋪開了攤,站在攤子頭下著麵條,隨著霧氣四散,那素面的清香也在街頭巷尾飄蕩了開來。
當鋪的王老闆取了一套桌椅擺在門前,氣定神閒的喝著茶,等著一天的生意。看他那模樣,該是又在想著要在當貨上扣幾兩錢了。
叫賣幹餅的呂老漢今天也趕著牛車進了城,聽說前段時間的山賊已經被剿滅了,他這才敢繼續進城做買賣。
隨處找了個好些的位置,呂老漢就跳下牛車,支起了自己的攤子。雖然早間一般沒什麼人買幹餅,但他還是習慣早些出攤。畢竟多賣一些就是一些不是嗎,再過些年他那小兒子也該娶媳婦兒了,多準備些彩禮總是好的。
這時,一個穿著身麻布衣裳,低著頭的男人突然走了過來,停在了呂老漢的鋪子前,開口問道。
“老伯,你這幹餅,多少錢一張?”
呂老漢抬起了頭來,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男人,只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又一時間不說不出來是在哪裡見過。
其實,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前段時間搶了他兩張幹餅的和田守。
只不過此時的和田守已經收拾了一番,不再是之前那副蓬頭垢面的模樣,所以呂老漢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一文錢一張。”呂老漢開口說道,他這個幹餅賣得就是一個實在。價格實惠,童叟無欺,不求一次賺多少,只求客人下次再來。
“好,那給我來兩張。”和田守如是說道,卻從懷裡掏出了四枚銅錢來。
他這次是來償還他的過失的。
對於他來說,無論大小,過失就是過失,既然他要重新走上武士之路,那他就必須彌補他之前所犯下的過錯,這便叫斬斷。
只有斬得斷過去,武士才能走向後路。這是他的父親曾經告誡過他的。
接過了幹餅,和田守將四枚銅錢放進了呂老漢的手裡,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呂老漢數了一下自己手裡的銅錢,這才發現數目多了,正想叫住和田守,抬頭卻已然再找不到和田守的身影。
如此,最後的一份過失也已經償還。
人群之中,和田守將手插在袖子裡,安靜地走著,心中默默地想道。
我也能夠走向,往後的路了吧。
······
城門口,一個鮮衣青年腰懸寬刀,身披斗篷,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走到了城邊。他的面若刀削,神情冷峻,雙眉似劍,身軀挺拔。模樣當是俊逸,卻也透著一分銳利。
當他催著馬走到了城門前的時候,守城計程車兵立刻就看到了他,站直了身子客氣地說道。
“左捕頭,你回來了。”
“嗯,年頭還要守城,辛苦你們了。”馬上的青年應了一聲,翻身下了馬,同樣客氣地拱了拱手開口問道。
“最近城裡,沒出什麼大事吧?”
“這······”士兵該是遲疑了一下,隨後又搖了搖頭笑道。
“沒出什麼大事,著實安生的緊。”
無非就是來了一些江湖人和山賊而已,現在也都走了。
“那就好。”被叫做左捕頭的青年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著士兵抱了個拳說道。
“如此兄弟便回官府覆命了,諸位告辭。”
“告辭。”士兵們也各自笑著行了一個禮,讓出了一條道來,把青年放了過去。
有些熙攘的明州城中,那披著黑色斗篷的青年,牽著馬緩緩地走進了街道里。
······
左良平,二十二歲,是個捕頭,明州城的捕頭。但同時他也是個捕快,六扇門的候選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