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接到電話的時候已是夜裡零點。
彼時，周慧正躺在床上看《紅樓夢》。她喜歡這般命運弄人的故事，這種時代背景造就的悲劇才是最讓人無可奈何的。
“喂，你好，請問是周慧女士嗎？我是市公安局的……”
周慧被電話嚇了一跳，她已經許久沒遇到過這樣的大事了。
收拾好證件，周慧換上衣服，打車去了公安局。段巖外面有人的事兒，周慧一直是知道的，但是鬧進局子，實在是出乎周慧的意料。
周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冷靜的處理好這一切的，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和段巖、杜小雨坐在了車裡。段巖坐在駕駛位，她坐在副駕駛，杜小雨一個人坐在後排。
段巖臉色陰沉，眼裡滿是怒火。到了他這個年紀，他這樣的成功人士是受不起此等屈辱的。
“要不是你天天不讓碰，每次上你你都搞得跟強姦似的，我用得著去酒店嗎？”
段巖一拳落在方向盤上，嚇了車裡的兩個女人一大跳。
多少年了，自從段謹竹出生後，每次房事，周慧不是拒絕就是一動不動跟死魚一樣。他是她丈夫，不是強姦犯。
周慧不答話，只是盯著後視鏡裡那張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杜小雨也意識到了，但乖乖的沒有開口。段巖對她可沒有這麼仁慈，該打打，該罵罵。
“下車，我最近幾個月都不會回家。希望我回家時你已經想好了，老婆。”
再怎麼生氣，段巖也沒有對周慧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兒。
要說過分的事兒，段巖年輕時也做過，出軌、為了小叄和周慧離婚，結果周慧無動於衷。
段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毛頭青年了，不會再做這般掉價的事。
周慧下了車，在深夜被自己的老公丟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而自己的老公帶著情人不知去哪兒快活了。
“她大晚上的出去做什麼？”段檸盯著遠處漆黑的房間道。那是段巖和周慧的臥室，此時門正開著，空無一人，而家裡別的地方也沒有周慧的蹤影。
休息的時候，段謹竹和她說周慧出去了她還不信呢，結果周慧真的出去了。
“信了吧。”少年撇撇嘴，抱著段檸到冰箱前拿了罐可樂才回房。
雖說做完有很長一會兒了，空氣裡精液的味道還是很明顯。
“壞人，還懷疑我。”段檸聞到味道又來氣，對著段謹竹的脖子就是一口。
段謹竹動作輕柔的將人放進被子裡，扯下衣領露出自己的肩膀和鎖骨道，“咬裡面，不容易被發現。”
段檸將人推開，“誰要咬了，你還沒說她去幹嘛了呢。”
段謹竹在一旁坐下，給自己也蓋上被子，開啟可樂喝了口才道：“警察局，段巖進去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天涼，冰鎮過的可樂格外的涼，段謹竹拿著都覺得凍手，沒敢給段檸喝。
段檸想說活該來著，又怕段巖真出了什麼嚴重的事影響到段謹竹，閉嘴沒有說話。
段謹竹喝完可樂，關了燈，催促道：“睡覺吧，都一點多了，明天還得早起呢。”
“我想回房睡。”段檸話音剛落，就被剛鑽進被窩的段謹竹抱在懷裡。
少年固執道：“不許，我不會亂碰你。在你不難過以前，我都要陪著你。”
段檸翻了個身，不再動彈，段謹竹也沒有動。
過了一會兒，段檸問道：“你擔心他嗎？”
段謹竹：“擔心什麼？就是我舉報的。”
“嗯？”段檸的睏倦被驚訝驅散，仰頭望著段謹竹，又被段謹竹將腦袋按了回去。
段謹竹將下巴搭在段檸腦袋上，蹭了蹭：“睡覺，明天和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