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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趕緊把被子撤一床,再打溫水來給他擦拭,弘暉忙的鼻尖冒汗,不肯假借他人之手。
康熙的高熱一直不退,弘暉急的不得了,康熙現在坐鎮大清,可以說只要他鼻孔出氣,這宵小就不敢動,若是他有個萬一,那大清必起動盪。
很快,就傳來訊息,說是太子求見。
這些日子,胤礽確實日日來請安,聽見他要來,弘暉抿了抿嘴,電光火石間,他做出決定:“請理親王進來。”
康熙定無大礙。
胤礽走進來的時候,唇角還掛著愜意的笑容,他很喜歡這一群人推舉他復立,然後被他真誠拒絕後的錯愕眼神。
他就是要讓汗阿瑪心懷愧疚。
然而一進清溪書屋,就見裡面奴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的感覺,他心裡就是一突,心想這到底怎麼回事。
等走進內室,就見弘暉一身狼狽,汗噠噠的,小辮凌亂,衣衫浸透。
等再往裡走,就見汗阿瑪躺在床上,底下跪著幾個御醫,他心裡登時一突。
有了預感,但是不太能確定。
“二伯。”弘暉聲音帶著哭腔,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皇瑪法病了。”
他眨眨眼睛,睫毛上就掛著淚珠。
胤礽看著靜靜躺著的康熙,心裡如遭雷擊,當初汗阿瑪不在了,他甚至沒有看他最後一眼,這是他心裡的遺憾。
舊日和今時重疊。
他才恍然意識到,他還會重新再失去一次汗阿瑪。
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
方才那些驕矜傲然盡數消退,他臉色慘白,湊過來看躺著一無所覺的康熙,壓低聲音道:“你阿瑪知道嗎?”
“讓你阿瑪盯著京中的動靜。”
“不許叫胤禔、胤祉、胤禩知道,叫胤祺、胤祐來。”
胤礽面色凝重,帝王重病,乃是國之不幸,就這麼三兩日的動盪,就很難熬。
弘暉鬆了口氣。
他有心試探,畢竟存甲冑的廢太子,你說他毫無謀逆之心,那自然不可能。不見會讓他心生疑惑,這叫進來關在清溪書屋,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他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然而他得為康熙負責。
胤礽坐鎮,他到底多年監國,又是九龍奪嫡裡頭摸爬滾打出來的,心機手段極為不凡。
很快就將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
而一旁的梁九功聽著,心中震驚非常,弘暉不過五歲,安排的和理親王相差無幾。
眾人有條不紊的動作起來。
而胤礽代替弘暉的位置,仔細的給康熙擦身喂藥,伺候的很是妥帖。
猛然一看,還當是做慣了的。
康熙一無所覺,他這病來勢洶洶,竟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法又起來了。
康熙沒醒的時候,就像燈要滅了一樣,這醒了後,好的也快。
“皇瑪法。”弘暉噠噠噠的跑過來,他昂著小腦袋,甜滋滋的笑:“嘿嘿,喜歡皇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