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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知道他虛的厲害,叫他趕緊再睡,這才沉吟著看向眾人,壓低聲音道:“胤礽、胤禛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隨著殿中寂靜下來,胤礽的心怦怦跳起來。
“朕滿腔憤怒,然而你二人剛經歷生死大禍,幕後主使朕已經查明。”
“胤礽,這太子之位……”
見康熙開口,胤礽輕聲道:“先前兒臣所言,也不全是激進之言。”
畢竟很多玩笑話,也許帶著真心。
康熙輕輕嗯了一聲:“如今儲君之位空懸,皇阿哥間虎視眈眈,然而這位置只有一個,你推舉弘暉,朕知道了,然他年歲太小,還得從長計議。”
說著他瞥了一眼胤禛,盯著他的眼睛,漫不經心道:“你覺得呢。”
胤禛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弘暉時常告誡,說汗阿瑪乃千古明君,當時刻以您為準標。”
“換句話說,兒臣都聽您的。”
康熙:……
他是試探他,他叭叭的整一通這,還真有些弘暉的味道在。
這麼一說,他心裡又難受起來。
好在他醒了。
胤礽看著胤禛,一時間好奇他這時是真的心裡毫無想法,還是演技好到能把他和康熙給騙過去。
最後得出結論,不管如何,人家就是這麼牛。
當胤礽把自己摘出去,確認自己不能得到太子之位,再去看九龍奪嫡,就覺得很有意思。
時也命也。
有時候真的是天時地利人和,才能造就一個皇帝。
說起來實在太有意思了。
這樣想著,他不僅淺笑出聲,拍拍胤禛的肩膀。
康熙還記得他的荒唐,見他如此,就冷冷的橫了他一眼。
他如今是壞的明明白白。
“你可知自己有什麼罪名?”康熙問。
胤礽攤手,他瘋過了情緒反而穩定下來,痛快道:“從前些年妄圖在祭祀時把坐墊放到您後頭,毆打朝臣宗親,到縱容凌普勒索辦差,再到高高在上的儲君心理,還有病好後一心想著治理軍備。”
他的心,一直都是飄的,沒有落到實處。他就沒覺得自己是皇阿哥的一員。甚至自幼以來,汗阿瑪給的教育也是在說他和皇阿哥之間的區別。
他痛痛快快的說。當然還有沒有發生的那些事,比如小十八的死,比如窺伺帝蹤。他被罵多了,簡直如數家珍。
康熙:……
“你知道錯了,為什麼還要?”
他神色有些複雜。
胤礽就笑:“汗阿瑪,只能說那時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竟然以為,儲君便是君。
康熙沉默了。
他看著昏迷不醒的弘暉,輕輕的嘆了口氣。
“罷了。”他捏著眉心,內心深處還是屬意胤礽的,但是他如此猖狂,絲毫不知悔改的樣子,確實要挫挫他的銳氣。
“你好生的閉門思過。”他沒說圈禁。
但是胤礽經歷多了,反應過來,甚至很有經驗的想,該準備什麼東西了。再者還有個問題,那就是他想在宮外圈禁。
現在太早了,先前賞他的園子現在還沒賞。
“汗阿瑪。”
他眼巴巴的看著康熙,慘兮兮道:“能讓兒臣去宮外圈禁嗎?兒臣保證不跟屬下勾結。”
最起碼十年內,他肯定是躺平,什麼都不會做。在宮裡哪有在宮外痛快。
康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覺得成嗎。”
胤礽惆悵一嘆,這毓慶宮真的即是榮耀也是枷鎖。
“兒臣都不是太子了,住在毓慶宮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