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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宮中御醫鮮少有敢說什麼不好了的時候,畢竟這不大好那真的是非常不好。
小太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嚎著道:“回萬歲爺的話,太子爺現今昏迷不醒,御醫說御醫說……”
面對康熙駭人的目光,他不敢再說。
康熙大踏步的往毓慶宮走去,他根本不能接受。毓慶宮的奴才戰戰兢兢跪了一地,嗚嗚的哀嚎。痛哭聲直衝雲霄。
“萬歲爺!”御醫坐在胤礽床前,一臉凝重。
康熙連忙上前來,就見胤礽面如金紙,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瞧著就進氣多,出氣少了。
他捏住胤礽的脈,面色不禁一陣恍惚,這是真的難以接受,不曾想,竟然這樣。
“但凡用藥,直接開朕的私庫隨意呼叫,不必特意知會朕。”康熙壓低聲音道。
胤礽這病一場,徹底把他的慈父心給激起來了,他精心養大的崽,就這麼靜靜地躺在榻上,人事不知。往日裡那些錯,隨著他昏迷不醒,而變得不太重要起來。
康熙在邊上站了一會兒,覺得跟做夢一樣,他明明還在跟弘暉玩,怎麼突然間,就告訴他,他得太子不好了。
不好,能有多不好。
他的太子好著呢。
康熙完全接受不了。
他心裡難受的一塌糊塗。
太難受了。
康熙坐在胤礽床前,溫聲道:“將奏摺給弘暉過目,他日日在跟前看著,想必已經有經驗了,等批完再拿來給朕。”
他沉吟片刻,覺得此計可行。
現在太子病重,任何皇子監國,都會無限的增加對方權柄,在此處顯得格外不合時宜。
而弘暉才四歲半,顯然沒有這個顧慮。
他也有經驗,完全不懼。
康熙吩咐過後,不管眾人神態各異,便開始吩咐著怎麼安置眾人。
而弘暉正打算要走,就見梁九功回來,說萬歲爺囑咐,往後讓他批摺子,至於監國的事,自然有內閣來。
弘暉:?
四歲半批摺子。
皇瑪法是真的敢想。
他蔫噠噠的坐在御案邊,面前擺著一堆奏摺。感覺要把手寫斷了。
“二伯,你可快點好起來吧。”他雙手合十拜了拜。
心慌的不得了。
他不想批這麼多奏摺,總覺得這生產隊的驢都不帶這麼連軸轉的,他不想當驢,想當快樂崽崽。
然而如今看來,還挺困難的。
想想皇瑪法平日裡的工作量,弘暉眼前一黑,覺得人生再不能好了。
他錘了錘腦殼,心裡難受的不得了。
心想這都算什麼事。
他其實挺喜歡太子二伯的,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太子,如果沒有九龍奪嫡,那麼胤礽的太子之位穩若泰山。
胤礽自小聰慧過人,處理政務監國等,都辦的非常好。
說句很功利的話,現在阿瑪羽翼未豐,太子不能倒。他想完心情又有些複雜,覺得自己不能這樣。
然而他都這樣想,其他那些兄弟,豈不是更加的虎視眈眈。這麼一瞬間,他好像明白了很多東西。
九龍奪嫡,有時候不僅僅是為自己,還有妻兒下屬,這代表的含義實在太為廣闊,讓人不得不往前走。
就像他,要考慮阿瑪。
其他人要考慮的更多。
弘暉嘆了口氣,開始認真批摺子。
而毓慶宮的情況非常不好,太子病重,根本無從掩飾,連著好幾日起不來身。
瞧著就覺得擔憂的緊。
康熙一直在照看,就像是幼時太子出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