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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汗阿瑪入目所及之處只有他。那些偏愛都是他。
現在,他的茶水點心,竟然靠哄崽崽來獲取了。明明去年他還篤定,這世間任何人在汗阿瑪的心裡,都愛不得他半分。
太子神色茫然,眨了眨眼,心裡酸的厲害。
他也是什麼都沒有的小孩了。
索額圖說的對。
帝王寵愛虛無縹緲,整日裡計較這些,怕是失去那一日才知道其中痛處。
索額圖失去過,他知道。
胤礽沒有失去過,他不知道。
現在他知道了這剜心的滋味。
弘暉拱了拱康熙的脖子,皺著小眉頭聞自己的手,慘兮兮道:“臭。”
他鼻子可靈了。
康熙也來聞,就覺得香香的,不由得無奈,溫聲道:“香的。”
兩人嘀嘀咕咕的,剛說兩句,弘暉注意力就轉移了,他皺了皺小鼻子:“好香。”
康熙:……
你一會兒香,一會兒臭的。
片刻功夫,就見有小太監過來稟報,說是烤全羊和烤乳豬已經好了,可要抬過來。
康熙拍拍弘暉的小屁股:“厲害。”
那麼遠都聞到了。
弘暉原本就餓,聞見味兒登時饞的不行。
“好好好,這最好吃的一塊肉給你吃。”康熙摸摸他的小腦袋,聲音溫柔。
胤礽神色又是一陣恍惚。
他感覺自己割裂開來,一半在心裡哀哀哭泣,一半在面上笑的溫和:“這塊最嫩最香,全給暉暉崽吃。”
胤礽想,他斷然沒有跟幼崽爭寵的意思。
但是他心裡難受。
胤禵聞著味兒,歡呼一聲上前來,試圖跟康熙商量:“汗阿瑪,兒臣也小,也要吃最好的肉。”
康熙瞥了他一眼:“滾。”
都跟他一樣高了,還說自己小。
話雖然這麼說,卻還是讓奴才先給他來一塊。
弘暉吃的小嘴巴冒油,香噴噴的:“皇瑪法吃鹿,皇瑪法吃鹿。”
“朕不吃。”
“皇瑪法吃鹿。”
康熙這才靈光一閃,這說的不是給他吃,而是自己要吃的意思。
“去問問御膳房,做的怎麼樣了。”野味不如這自家養的好做,必然要廢些功夫。
“二伯吃。”弘暉把碟子往胤礽面前推。
太子胤礽,自幼聰慧,頗有過目不忘之能,文武兼備,他監國過幾次,都很得朝野上下讚歎。
現在見他氣數漸散,弘暉也有兔死狐悲之感。
太子倒下,代表著九龍奪嫡的熾熱。
胤礽衝著他笑了笑,摸摸他頭上的小啾啾,笑的特別溫柔:“你吃吧,小孩要緊。”
弘暉執拗的捧給他:“就要二伯吃。”
胤礽心裡那塊哐哐漏風的黑洞,被弘暉那雙烏溜溜溫柔的雙眸給補上了。
“好。”他接過。
康熙瞥了一眼,擰著弘暉的耳朵罵:“你又不想吃皮是不是?”
胤礽:?
弘暉無辜的抱著小腦袋, 討好的笑:“皇瑪法疼疼疼!”
康熙冷笑:“朕不疼。”那點子最好吃的給他,他還嫌的送旁人。
初夏的日頭曬的人微燥,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來。御花園中有各色鳥蟲鳴叫的聲音, 聽著有意思極了。
幼崽小臉紅撲撲的, 小揪揪被撓的鬆散,雪白的小臉蛋被他用手擠出肉肉來,軟乎乎的撒嬌:“皇瑪法貼貼。”
康熙原就沒用力, 聽他這麼說,更是捨不得鬆開手,就見弘暉顛顛的跑過去, 叫奴才拿燙過